钟盈的内室里摆放里四个大海缸用来装冰,描画春夏秋冬四时景的官窑薄胎大缸内冰山堆积,渐渐溶化成水,使得屋里风凉怡人。
“阿姐,你感觉这珠子如何样?会不会有假?”二娘子轻声嘀咕,不巧被钟盈听到,那也是个暴脾气,立时坐直身瞋目相向:“珝娘,你没见地就算了,鱼目稠浊吵嘴不分,我的珠子招你惹你了。那是阿爹送给我的生辰礼,还能有假。”
小梁氏犹在辨解:“那日,太后派人到府里问责,珝娘又失掉待选的资格,我也是一时气胡涂,由着姑母胡作非为,幸亏被阿兄拦下,可过后想弥补又无从动手。阿瑶那孩子比凡人早慧,怕是看破我这点心机。”
绿衣点头,“奴恰是。”她也不怯,梗着脖子站在圆桌边,心道看谁敢打女郎的贴身奴婢,钟家的奴婢可没有让外人来欺的说法。
钟盈瞥一眼桌上发着莹莹光芒的避火珠,也说不出个以是然。阿爹送她时只说是件可贵的宝贝,让好生收着,至于灭火退水她十足没试过,更别说试毒。
钟盈自视太高,任身边的婢女恶语伤人,可见她在南阳的这三年是如何的蛮不讲理。钟大将军佳耦两人都是可贵的聪明人,两个儿子全晓得事理,恰好佳耦二人把女儿娇纵得没法无天,饶是姬瑶之前见地过钟盈的霸道和霸道,也要叹一声此女有失教养。
钟盈面带薄怒,小脸气得煞白,她本来肤色很白,若不然也压不住绿色这类挑人的衣裙。
二娘子完整没成心识到捅了马蜂窝,扬扬对劲道:“我阿姐当然帮着我说话。”
钟盈白一眼和本身抢着说话的二娘子,站在姬瑶面前非要讨个说法,气势汹汹,“凭甚么让她空口白牙说珠子是假的,莫非你也这么想?”
如此妥贴,小梁氏当然比不上,她比阿姐差的何止是为人办事,另有命道,一肚子的委曲没地儿去诉,但是逮着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事无大小提及国公府,从太夫人数落到镇国公,提及二娘子又是如何不平管束。
钟夫人安温馨静听着胞妹倒苦水,听到这里插一句:“珝娘你是该好好管束,瞧她走姿仪态,那里有一点公府嫡女该有的典范。我常说阿盈被她阿爹宠得没模样,现在一瞧,比起珝娘她还要强一点。”
这回,升为太后的纪氏想看她臣服,钟夫人做给她看便是。下回,她再不能让那人欺在头上。
被人说没见地,再不开口辩驳丢的是镇国公府的脸,姬瑶侧头悄悄瞪一眼二娘子,用手挡住那婢女收盒子的行动,心平气和道:“避火珠之以是奇怪,正因为人间仅此一颗,平凡人平生也没有机遇晤到,更见地不到它妙处。珝娘只不过信口一说,就被说成没见地,我也不大晓得行情,只想问阿盈一句,你说这珠子妙,列数出几个它的奇处,也让我们开一回眼界。”
见钟盈被问住,那名婢女又开腔救场,斜睨姬瑶说话:“姬家大娘子真是好辩才,连哄带骗唬得我家女郎说出不话,在南阳时就传闻过,公然名不虚传。”
阿姐避而不谈,小梁氏没敢再诘问,也端起茶碗细品,直夸茶水好喝。
全部夏天,姬瑶头回感觉能安生坐一会儿,钟盈更是歪在凉榻上漫不经心道:“如何试?把它扔到火盆里,弄坏了谁来赔。”
小梁氏闻弦听意,谨慎翼翼问一句:“阿姐,纪太后那边,你真的和她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