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不过是……”夏桃本另有几分委曲,被他那如沉潭古水般的眸子一扫,说到一半的话便也说不下去了,只能垂眸低头。
等进了浴房,才将她放了下来,她回身要往外跑,被他拉住。
“不脱如何洗?”两手搭在裤腰上,转头敞亮着胸膛,好整以暇地看着门口瞬时红了脸的女子。
夏初瑶撑着起家,揉了揉眼睛,定定看着款款走过来的碧衫女子。妆容精美,娇媚若三月桃花,那暖和的笑容里脉脉含情,一张脸总让夏初瑶感觉有几分似曾了解。
沉碧应了一声出去,话都这般说了,夏桃也不美意义再待着自讨败兴,领着贴身丫环便也辞职了。
虽说她做妾室,夏棠是正妻,但是就夏棠那般的性子和她与沈临渊的情分,只要她夏桃尽力一把,今后这落松苑里谁做主,那还说不定呢。
一旁出去的夏桃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沈临安几句话,说得好似她未在跟前一样。
“……”这伤也是为着她才伤的,夏初瑶抿了抿唇,固然不言语,却也没再往外跑。
“夫人昨夜一夜未睡,委实辛苦,为夫这燕奉侍夫人沐浴。”
“这些都是丫环的事儿,无需你来做。”抬眼没有看到平素该来服侍的拂袖,本已站起家的沈临安又坐回了床边,不动声色地扯了扯鸳鸯被。
她可不得好生养着,不然还不等沈临渊返来,不等大仇得报,她这刚捡返来的一条命便要被这具病怏怏的身子给拖累死了。
刚要迈开步子的沈临安听得这话一顿,回身一把合着鸳鸯被将夏初瑶从床上捞了起来。
一句话说得屋里的几个女人全都面红耳赤,夏初瑶扬眉昂首狠狠瞪他。
“你想学拳脚?”
想他说得有事理,现在这具身子,多说几句话,多做几个行动都能叫她累着,夏初瑶感觉还是先乖乖躺着看戏比较好。
“你都轻得只剩骨头架子了,能累?”一向看着门口的沈临安这才回过神普通,低头看怀里的人,却没有放下来的意义。
听得此言的沈临安微微有半晌的愣神,默了一默,才想起来内里的人是谁,眉心微拢,转头去看睡在里侧的夏初瑶。
夏初瑶乖乖给他舀水冲刷头发,一双手贴着头皮悄悄揉搓,像模像样。
“如此,等你养好了身子,我教你便是。”
“过来吧。”见她作势要走,沈临安笑了,穿戴寝裤抬脚踏进了浴桶里,全部身子都浸在水里,招手让她过来。
夏初瑶见此一惊,在他怀里猛地挣扎着要下地来,却被沈临安箍得紧紧的。
“你与你姐姐一样,都是尚书家的令媛蜜斯,即便是进了落松苑,也用不着做这些下人该做的事情。你姐姐既是我的妻,我便也会替她照顾好你,今后有甚么事情,尽管叮咛落松苑的下人去做便是。”
夏初瑶转头看到他藏在身后的左手,眨了眨眼,便也探头超出沈临安,去看来人。
“嗯?”抬头看她,便对上一张红扑扑的,盯着他看的小脸。
“现在不成,你这身子太衰弱,得先好好补补。”见她垮下了小脸,沈临安笑了,言罢俄然又想起了点甚么,默了默,才开口,“你学拳脚,是为了大哥?”
沈临安刚想开口推拒,却见得门口沉碧快几步出去,朝他们恭恭敬敬作了礼,这才回身看一旁的碧衫女子,朝她俯身福了一福:“夏姨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