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心中恨极了沈临渊,若不是因着先前在林中沈临安于他们有拯救之恩,现在只怕是要忍不住按剑而起,实在是不想与他多言。
“你们天子下旨要将晋国的甲士全数赶出大齐,晋国我们也回不去,我筹算带着阿城去陈留国。”他们来大齐本欲北上去寻沈临渊报仇,只是没想到赶上了这一场水患,几番存亡经历下来,陈词终还是决定,先去陈留国安设了阿城,在去寻沈临渊报仇,毕竟,他已是了无牵挂,只此一志,可阿城还是个孩子,不该跟他一起去做这会送命之事。
“陈大哥,你要去那里?!”追出来时,便见着陈词一把拉了阿城,正要往外走,夏初瑶伸手拦在了他们跟前,“你们不能去!”
“我们不过是筹办先行分开大齐罢了,不知夫人在说甚么?”听得夏初瑶的话,陈词眉心轻拢。也怪他方才形色过分仓猝,只道是这位沈三夫人猜出了他们的企图,陈词压了心中的暴躁,拉了阿城要绕开夏初瑶。
“当年我初封凤瑶将军,你来我帐下投奔,我说与你对决三场,如果我赢了,你便做我麾下副将,如果你赢了,我便认你做大哥,今后军前马后,听你调派。军阵演练和马战你我各赢一局,最后你以一招只差,输在我手上,成了我的第一个副将,一年以后,领了凤瑶军左前锋一职。”
他说得大声,惊得屋里屋外的人都看向他们。池光直起家,刚想上前,却见着门口的沈临安朝他摇了点头。
“你不能去,你这般冒然前去,是带着阿城去送命。”
“三爷,妾身先前在卢阳城里丢了承担,往南去需求的文牒尽数丢失了,现在三爷既是钦差,不晓得能不能替妾身和陈大哥批三本通关文牒?”悄悄摇了点头,表示沈临安不要再问下去,夏初瑶开口截了他的话。
“凤瑶军军威?”听得她的话,陈词倒是笑了,扬手挥开拉着本身的人,他转过甚来看她,眼中尽是调侃,“夫人可知当初那一仗,凤瑶军统帅死在疆场,余下诸位将领回了桑泽城,也被定了极刑,将帅皆死,余部摈除出晋国,就连威远侯府都受了连累。现在七国以内,那里另有甚么凤瑶军?刺客又如何,杀手又如何?如果真能取了那沈临渊的狗头,祭奠我几万将士,拼上这条命又有何妨?”
“现在他们都有了安设之处,陈大哥筹算南去吗?”夏初瑶也不答他的话,侧头看了一眼屋里在替孩子重新包扎伤口的阿城。
“你我了解多年,当初求了二哥让我入营,他便让我跟在你身边,军中五年,那些旧事,你若想听,我还能够一件件给你细细数来。”
陈词在陈留国本有旧识,即便是被赶出了晋国,有那么多处所可去,他为何恰好带了阿城来大齐,还从沧州北来,贰心中所想,夏初瑶多少也猜到了几分。若不是被阿城的病留在了这卢阳城,只怕他们要一起往帝都去了。
“你……”听得这个身份,沈临安话头一顿,转头看向夏初瑶。先前听得左奉说此人是晋国特工,沈临安倒也未曾猜想到,他竟是夏初瑶的部下。
深深看了夏初瑶一眼,池光大步出门。
“你还是要走?”自房中出来的沈临安听得这句,眉头一蹙,脱口而出以后,却又觉有几分不当,两步走到了夏初瑶身边,也不看她,只是朝着陈词作了一礼,“鄙人沈临安,还不知这位侠士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