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某的话就放在这里了，沈大人好生考虑吧。”回身要走的人踱了两步，又顿住了步子，“还请沈大人替我转告姝儿，欠她的命债，柳某情愿万死以偿，只是她心中有恨，却也该谅解我的难处，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接受的痛苦，不比她少。”
“北辰大营的事情都让你去办，足见陛下对你的正视。”雅间里除却一桌宴席几壶好酒，洁净得连个唱小曲的人都没有，沈临安替褚云舒斟了一杯，看他眼底竟是怠倦，不由得笑道。
昔日在外闲散惯了倒不感觉有甚么，可现在这般，若说他没有半点心动，也是不成能的。
“时候不早了，府中另有事，门生便未几留了。”本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太多，沈临安自叹有几分讲错，不欲再留。
“柳某本日来，是想请沈大人劝劝秦姝，太子绝非善类，不管她要做甚么，都不该选这条路。”他晓得她性子倔，也晓得她为达目标能不择手腕，但是留在国公府便也罢了，去东宫实在是过分伤害，不管她到底想做甚么，都不该借太子之手。
回过神来的褚云舒赶紧起家，却被柳元衡一把拽住。也不等两人多言，他本身站了起来。
“夫人？可门生看着，柳相待她，倒像是将她当作仇敌普通。若非仇深恨重，又为何会做到那般绝情，将她逼至现在的地步？”秦舒每次提到柳元衡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不晓得他们畴前产生过甚么，可若非柳元衡苦苦相逼，秦舒何至于要借太子之手。
“沈大人固然推让，可现在能劝秦姝的却独沈大人一人。我虽不屑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却不代表我没有手腕。如果秦姝决意要行此道，我不介怀连同她倚靠的那棵大树也一起连根拔了。”雅间的门再次合上，却挡不住外间的繁华热烈，楼下人声鼎沸，月色之下，一片莺莺燕燕抹去了柳元衡话中的冷意。
“殿下本日请我来此，是另有旁的事情要说？”眼看着褚云舒越说越有几用心不在焉，沈临安设了筷，问道。
“我本也有些话想就教柳相，还要多谢殿下给我这个机遇，又何来活力之说？”
他不想为着这事，让沈临安对贰心生芥蒂。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如许的柳元衡。
“临安，本日娘舅所言……”外头的歌舞都过了几次，雅间里的褚云舒才终究缓过神来。
柳元衡这番话，实在是有些吓人了。
“你说她现在如许，都是我逼的？”柳元衡蹙眉，面上不悦之色尽显。
“娘舅本日不是来找临安帮手的么？”眼看着这才几句，两人便都变了神采，褚云舒撇了撇嘴，忙开口。
“柳相邀我？”
雅间里屏风未撤，却也挡不住内里的热烈。
晚间从户部出来，看到等在宫门处的褚云舒时，沈临安步子一顿。
“他说是为着私事，我也是一时胡涂才做此举，你千万别活力。”他本也是至心想贺沈临安迁升的，这么多年的朋友，沈柳两家又是如许的干系，他自是明白如果直言沈临安能够会婉拒，便只能出此下策，只是事光临头，却有些露怯了。
“当年滨州一案，为何不了了之？”
“殿下这些年固然过得懒惰，却也并非一个无才之辈，畴前你躲着拖着不肯踏入朝堂，可现在分歧以往，殿下真的情愿一向被当一颗棋子摆布，夹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不去争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