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民风如此,柳相自可尽管你面前那一亩三分地,倒是管不尽天下人的委曲……”
“柳某本日来,是想请沈大人劝劝秦姝,太子绝非善类,不管她要做甚么,都不该选这条路。”他晓得她性子倔,也晓得她为达目标能不择手腕,但是留在国公府便也罢了,去东宫实在是过分伤害,不管她到底想做甚么,都不该借太子之手。
昔日在外闲散惯了倒不感觉有甚么,可现在这般,若说他没有半点心动,也是不成能的。
“闲事还没有谈,沈大人如何就急着走了?”柳元衡抬手拦住了他,只叫人再来添酒。
要说这朝野上的歪风邪气,除却两个明争暗斗的皇子外,最大的祸害大抵就要算他阿谁权倾朝野的父亲了。
“都是些跑腿的活,让我去和让旁人去没甚么不同。”褚云舒倒是看不出甚么父皇正视,当初让他入朝做事的时候,父皇的话说得明白,他不过是用来制衡太子和二皇兄的罢了。
只是,这父皇对太子的爱好,从迩来这些事情上便可见一斑。二皇兄苦苦运营了这么多年都不见得能撼动一二,又何必他这个初涉朝堂的三皇子。
猎苑遇刺之事,陛下着令北辰大营严查,褚云舒此次去北辰山,就是奉旨去措置此事的。
“柳相本日来此,是为着秦侧妃之事?”秦舒从不与他说,沈临安本也不想多过问此事,只是那日他也在醉仙楼,看过柳元衡酒后失态后,他非常惊奇。那大抵是这么多年来,柳元衡第一次在人前那般失态。
“殿下这些年固然过得懒惰,却也并非一个无才之辈,畴前你躲着拖着不肯踏入朝堂,可现在分歧以往,殿下真的情愿一向被当一颗棋子摆布,夹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不去争抢吗?”
“娘舅本日不是来找临安帮手的么?”眼看着这才几句,两人便都变了神采,褚云舒撇了撇嘴,忙开口。
“柳相高看门生了,这个忙门生还真帮不上。”沈临安苦笑,他不是没劝过,如果劝得动,就不会有本日这般局面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柳相如果真怕她出事,不如本身去劝劝。”
“我想劝,却早已落空了劝的资格。你说得没错,她有本日,都是我一手形成的。”抬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过几杯,却有了醉意,“我自夸行端影直,身居高位手握重权不负天下人,却唯独孤负了她。”
柳元衡这番话,实在是有些吓人了。
“沈大人本日这番话,倒是有几分意义,柳某受教了。”沈临安垂目不再言,柳元衡倒是笑了,“沈朔能养出你如许一个儿子,也不知是他的祸害还是他的福分?”
“你想问我甚么?”掩了眸色里的苦楚,柳元衡昂首看沈临安。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如许的柳元衡。
“这……”
“你我之间,不需得这般见外,殿下也不是善于扯谎的人,就不要再折磨本身了。”
“殿下本日请我来此,是另有旁的事情要说?”眼看着褚云舒越说越有几用心不在焉,沈临安设了筷,问道。
“如果沈大人帮了这个忙,柳某情愿送沈大人一份大礼。”挑眉看着沈临安,柳元衡一字一句,缓缓言语,“十年前东晋王一案冤情颇多,如果沈大人能劝得姝儿,柳某情愿帮沈大人重翻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