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门生本身猎奇罢了,柳相也说本身行端影直,对得起天下人,可当年滨州一案查了那么久,却在最后关头俄然撤消,实在是让人感觉蹊跷。”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如许的柳元衡。
雅间里屏风未撤,却也挡不住内里的热烈。
褚云舒本日刚从北辰山返来,他这般说,沈临安倒也不疑有他,只是不知这一贯只喜好往茶社酒楼去的三皇子如何俄然转了性子要上花楼宴客,也不知这两个月不见,是被谁带坏了?
“甚么侧妃,那是柳某的夫人。”只听得“秦侧妃”三个字,本来一脸淡然的人便沉下了脸,生硬地改正。
“柳相这是要威胁太子,还是要威胁秦女人?”沈临安蹙眉,面前的人实在是戾气太重,与平时的确判若两人。
“当年滨州一案,为何不了了之?”
“殿下这些年固然过得懒惰,却也并非一个无才之辈,畴前你躲着拖着不肯踏入朝堂,可现在分歧以往,殿下真的情愿一向被当一颗棋子摆布,夹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不去争抢吗?”
“柳某的话就放在这里了,沈大人好生考虑吧。”回身要走的人踱了两步,又顿住了步子,“还请沈大人替我转告姝儿,欠她的命债,柳某情愿万死以偿,只是她心中有恨,却也该谅解我的难处,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接受的痛苦,不比她少。”
“临安,本日娘舅所言……”外头的歌舞都过了几次,雅间里的褚云舒才终究缓过神来。
“如果沈大人帮了这个忙,柳某情愿送沈大人一份大礼。”挑眉看着沈临安,柳元衡一字一句,缓缓言语,“十年前东晋王一案冤情颇多,如果沈大人能劝得姝儿,柳某情愿帮沈大人重翻此案。”
眼看着柳元衡踏着月色大步拜别,眼看着雅间的门合上,手边的酒一凉。屋里的两人只坐在案前,久不能言。
“你想问我甚么?”掩了眸色里的苦楚,柳元衡昂首看沈临安。
“时候不早了,府中另有事,门生便未几留了。”本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太多,沈临安自叹有几分讲错,不欲再留。
昔日在外闲散惯了倒不感觉有甚么,可现在这般,若说他没有半点心动,也是不成能的。
“只是想给她也想给本身最后一个机遇罢了,如果沈大人能劝得她转头,自是天下承平,如果沈大人都没法,那柳某也只能狠心行此一招了。”
他本也偶然此事,只是柳元衡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怕不管他们愿不肯意,有些事情都是无可制止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早作筹办。
“你这是替谁来问的?”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柳元衡凤眼微眯,定定看着沈临安。
“柳某本日来,是想请沈大人劝劝秦姝,太子绝非善类,不管她要做甚么,都不该选这条路。”他晓得她性子倔,也晓得她为达目标能不择手腕,但是留在国公府便也罢了,去东宫实在是过分伤害,不管她到底想做甚么,都不该借太子之手。
“大抵是这月瑶楼的酒真的醉人,殿下只当我们说的都是胡话吧。”晓得褚云舒的脾气,沈临安也不逼他,只是笑着圆了场,又与他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才发起拜别。
他不想为着这事,让沈临安对贰心生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