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乔轻抿着嘴唇站起家来。
“这地热之处若不是适值处于济云寺后山,恐怕早就被皇家围起来了,不过就算是如此,宫里头也从那边伶仃开渠,在那边济云寺山后修建了一处温泉山庄,说是供应身材孱羸的八皇子养病所用。”
郭夫人深吸口气,拿着帕子擦了擦袖子的水渍,可想到温禄弦的事情就感觉心口堵着股气。
郭夫人听到锦枝的话,直接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眉宇间尽是气恼之色。
两人站在石壁下的潭水中间,看着飞流直下的瀑布,耳边听着那水花击打石壁时收回的声音,都是被面前风景所迷,就连本来有些强颜欢笑的郭聆思脸上,笑容也逼真了很多。
难不成还要她的女儿,等着郑家三郎不成?!
郭聆思摇点头:“没有,我听祖父提及过,八皇子出世时便带病弱之症,身材一向不太好,陛下非常宠嬖八皇子,怕他在宫中受人打搅影响病情,便特地建了忆云台让八皇子独居,那边面除了奉侍八皇子的下人外,外人未经八皇子答应,或者是陛下亲准,谁也不得擅入忆云台。”
那是她的孩子,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如何能够看不穿郭聆思的那点谨慎思。
冯乔顺着郭聆思所指的方向看畴昔,公然见不远处伶仃砌起来一截石墙,将这潭水引流至那边,只是石墙历经光阴色彩也已与中间的石头色彩差未几,以是才会一时没有发觉。
她何曾不晓得柳老夫人的心机,又何曾不想让女儿和温禄弦结了这桩婚事。
“中意又能如何样,聆思是我的孩子,是郭家捧在掌心娇养大的女儿,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顶着那些污言秽语嫁入温家,去跟一个花名在外,毫无建立的浪荡子过后半辈子?”
郭聆思见她神采有些不对,不由开口道:“卿卿,你如何了?”
当年永贞帝不顾世俗目光,甘愿乱了伦理,被天下人指责也要逼迫着萧沅卿随了他,厥后萧沅卿身后,萧元竺便是她独一的孩子,永贞帝如此偏疼于他,又怎会不请尽天下名医替他诊治,可萧元竺现在的身材却还是如许,怕根柢真的是毁了。
郭聆思和冯乔不晓得本身走后,郭夫人发了顿脾气,两人回房安息了半晌,便带着婢女去了后山。
冯乔趴在潭边的石头上,用手掬了一捧潭水,触手的温度让得她惊奇的睁大了眼:“这水如何是热的啊?”
冯乔脸上隔着面纱,倒是让人看不清神采,只是抬眼说道:“没甚么,我只是感觉这水摸着舒畅,也不晓得引做温泉以后泡着有多利落,真想尝尝看。”
郭夫人憋着气,固然对郑家人行事有些不舒坦,但到底也不想真毁了婚事,她皱眉道:“你去看看,若郑家的人到了,再来告诉我。”
锦枝刚说错了话,此时回话时有些谨慎翼翼道:“奴婢没瞧见他们出来,许是山路难行,他们比我们还晚些才到。”
但是温禄弦现在是个甚么模样,那贪花好色的名声传遍了都城,固然公公和丈夫,就连婆母都跟她说过,温禄弦一定就是真的如此,但是她如何敢用女儿的平生去赌?
冯乔听着郭聆思说着萧元竺的事情,面前仿佛又呈现那张与她类似,却惨白孱羸的面庞。
冯乔想起那日在郑国公府后厢见到的少年,开口问道:“姐姐见过八皇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