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我军兵不血刃便拿下安邑,皆尔之功,你觉着本将该赏你些甚么好?”白起戏谑道。
她情知嬴稷是在安抚她,也就顺着话故作夸大的‘谢恩’。长宁虽将这话当作了打趣,但内心却还是留了一丝小小的等候。
“没了?”
李傕一见到李成,赶紧急跑上去,把住他的肩膀,一边叮咛下人取水来,一边焦急地问道:“如何样?大王到底派不派救兵来救?”
“老爷!”
李傕被四周团团抱住,转动不得,天然也无得斩杀李成了。
“将军?”李成忙昂首,迷惑道,觉得白起忏悔了。
“老爷……”世人有些尴尬。
秦之雄师,蜿蜒数十里,旗号蔽空,自咸阳东门而出,秦人望而壮之。
但李成涓滴没听出白起话中的戏谑之意,反而有点沾沾自喜,“满是将军神威,才使安邑不战而降,成不敢居功!”
只见此人自顾上前,将手搭在箭墙之上,举目远眺,眉眼间,含情脉脉,秋水若横波。
十月的安邑城表里,全被一阵阵的喊杀声所包抄着。
李成对着李傕拱手做礼,随后咬牙叮咛世人道:“你们去将城防大印取来,然后号令守城兵卒翻开城门,驱逐秦军。”
李成恭敬地回道:“小人略知一二。”
只见李成一脸炭黑,身上衣物也破褴褛烂的,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高喊着。
回过神来,长宁便一声轻笑,躬身福了福,“那长宁就先行谢过王兄了。”
李成挥了挥手,教此人拜别,这才感受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长宁闻言,顿时一楞,看向嬴稷的目光充满震惊,本身的王兄竟另有这般霸气的时候?
“小人谢将军赏!”李成喜不自胜,伸手就要去接。
“寄父莫怪,我这也是为了保全李家!现在,只好先委曲寄父了,先带下去!”
她随即回过甚来,含笑这暴露两个淡淡的酒窝,煞是都雅,“王兄不消担忧长宁,长宁只要想通了就好了。”
“没了。”
民气是活的,不是统统人都安于赴死的。
“你便是李成?”一名校尉从帐中走出,喝道。
李成仿佛也豁出去了,大声抗辩道:“寄父!您莫非还看不清当下的情势吗?大魏败了啊!是我们被大王丢弃了!而不是我们叛变大王!”
白起顿时就笑了,“那你可知,你献城后,我军便不能再杀了,但本将部下多少还眼巴巴地等着杀敌建功呢,他们应当会好好感谢你的。”
李傕在世人的搀扶下才强行稳住了身形,“大王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他情感非常冲动。
“你!”
此人乃是李傕所收养的义子,名为李成。
只见秦军将一颗颗魏国兵士的头颅砍下,堆在一起,成一个倒锥型,乃至校场处还传来凄厉的叫唤声,与刀斧破空之声。
四周的下人见此,大惊失容,赶紧拦住李傕,夺下了他手中利刃,“老爷,千万不成啊!千万不成!”
“哼!我家将来势需求掌六合乾坤,寡人当主天上天下!天帝之姊还配不上他一个白起?盈儿固然放心,等他此次返来,寡人便下诏,长宁公主下嫁白府!此事绝无筹议!”
白起摆摆手,说道:“李成献城有功,赏金百镒,田千亩。”说罢,便有一名校尉手捧一盘由红布盖着的盘子放到李成面前。
不久以后,帐别传来了士卒们嬉闹之声与李成的惨叫,只是半晌,惨叫声便垂垂微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