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贺云昭开口,万嬷嬷从内里出去呵叱道:“姨娘怎敢这么跟夫人说话!若不是夫人刻薄,今儿严惩了您,外边的人不但不会说半个字,还会夸奖我们夫人做的好!”
沈兰芝听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本有些不信,又见屋内之人没有一个像是在哄人包庇,内心开端发虚,但又不肯认错,恐怕受罚,道:“夫人的丫环,天然向着夫人!”
万嬷嬷赞美地看了贺云昭一眼,表示文兰和文莲从速出去安插着,她叮咛好思悦和思音服侍伯爷,便也出去了。
一转头,沈玉怜公然对上程怀仁那双看望又不成置信的眼神。
贺云昭朴直不阿道:“罚沈姨娘意不在让她刻苦头,而是为了让她长记性,如果你替她受了罚,今后她还会如此鲁莽,你便一次次地替她受罚?”
把沈玉怜护在身后,沈兰芝仰着脖子对程怀仁道:“仁哥儿,怜儿并未调拨我做甚么,我与她情同母女,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她伴我摆布逗趣儿,与我说梯己话,这些话,不过是女人家对娘亲说的私话,哪儿就有夫人说的那么严峻了?”
软硬兼有的一番话,程怀仁也非铁石心肠,天然不成能站在贺云昭的态度和本身的生母表妹敌对,遂朝贺云昭道:“母亲,这不过是小女人暗里里说的小话,倒没有您说的那么严峻。”
贺云昭站起家,瞄了眼沈玉怜脸上的巴掌印,她长着一张小脸尖下巴,不幸兮兮的模样实在叫民气疼,也难怪程怀仁这么偏袒她了。
万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人,还是老夫人身边服侍过的人,别说沈兰芝,就是贺云昭和府里嫡出的哥儿也要尊敬着些。
沈兰芝冲上前一步道:“夫人,今儿你若不给个说法,妾身可不依!”
啧啧,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贺云昭不由感慨,宿世她输就输在不会撒娇造作上,若能把沈玉怜这身倒置吵嘴反咬一口的本领学得八成,世上男人多会偏私于她!
沈兰芝的事了了,沈玉怜的事还没有呢,贺云昭凭甚么打她打的那么重!
沈兰芝吓得跳了两步,仿佛踩了甚么倒霉的东西,更加坐实了心中的设法,大声道:“夫人,你既然承认把甄管事打尿了,可就得给我们掰扯清楚了,若按您这个别例治家,妾身可不怕撕破脸皮闹开了!大不了告到官府去,我倒要看看人间哪有如许的事理,才新嫁出去两月的新妇就要把伯府给掏空了,这不是谋财是甚么!”
偏沈兰芝是个嘴硬的性子,梗着脖子道:“妾身不敷贤德,那也是夫人先有错误在前!”
程怀仁不明以是地看着贺云昭,他又错在那里了?
咯咯切齿,沈兰芝胸口起起伏伏道:“夫人伶牙俐齿,我们娘俩是说不过她的,但非得给怜儿扣上‘长舌妇’这类名头,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认的!”
贺云昭冷嘲笑道:“你一进门我便说了,身为客人目无仆人,非仁义之辈,另有一件我没说。”
抬起下巴,沈兰芝咬牙道:“妾身认罚!”
程怀仁不置可否。
程怀仁往沈玉怜脸上看了一脸,巴掌印还很较着,贺云昭确切打重了点。心疼地扭转头,他道:“望母亲今后待表妹也宽和些。”
沈兰芝正踌躇答不承诺,程怀仁上前一步抱拳道:“母亲,不必问了,本日是姨娘做的不对,儿子情愿替姨娘领罚,请母亲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