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贺云昭叫住他,峻厉道:“就当她是年纪轻说话不知好歹轻重,且绕过她,可你的错儿还没完呢!”
议事厅里边,贺云昭坐在罗汉床上,眼看着内里文兰和文莲已经叫了几个高高壮壮的粗使婆子和几个丫环过来,便开口道:“沈姨娘,你为妾不尊夫,不敬嫡,是为不贤不德;仁哥儿,你为子不尊父,不敬母,是为不仁不孝;沈玉怜,你为长居之客,不求敦睦,不把仆人家放在眼里,是为不仁不义!”
软硬兼有的一番话,程怀仁也非铁石心肠,天然不成能站在贺云昭的态度和本身的生母表妹敌对,遂朝贺云昭道:“母亲,这不过是小女人暗里里说的小话,倒没有您说的那么严峻。”
万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人,还是老夫人身边服侍过的人,别说沈兰芝,就是贺云昭和府里嫡出的哥儿也要尊敬着些。
沈兰芝吓得跳了两步,仿佛踩了甚么倒霉的东西,更加坐实了心中的设法,大声道:“夫人,你既然承认把甄管事打尿了,可就得给我们掰扯清楚了,若按您这个别例治家,妾身可不怕撕破脸皮闹开了!大不了告到官府去,我倒要看看人间哪有如许的事理,才新嫁出去两月的新妇就要把伯府给掏空了,这不是谋财是甚么!”
万嬷嬷赞美地看了贺云昭一眼,表示文兰和文莲从速出去安插着,她叮咛好思悦和思音服侍伯爷,便也出去了。
若非沈兰芝生了个哥儿是贵妾,不能随便吵架发卖,贺云昭动手真不会这么轻,再者,没有沈姨娘蹦跶,沈玉怜作妖的机遇就少多了。
贺云昭朴直不阿道:“罚沈姨娘意不在让她刻苦头,而是为了让她长记性,如果你替她受了罚,今后她还会如此鲁莽,你便一次次地替她受罚?”
沈兰芝自知理亏,不敢再说这个,忙把话题牵涉到甄业身上,指责贺云昭贪财好利,苛待下人,把人都打得尿裤子了。
沈玉怜走到沈兰芝面前去安抚她,趁便把红肿的半张脸暴露来,委曲地低下头去。
贺云昭淡淡地扫了沈兰芝一眼道:“罚你三个月的例银,禁足一个月。”
脑筋“嗡嗡”地响,沈玉怜脑筋里一片空缺,她和姑姑说的话,贺云昭如何会晓得!如果程怀仁真信了她的话,今后会如何对待她?
沈兰芝看着侄女的脸小脸变得那么丢脸,公然怒从中来,捧着沈玉怜的小脸诘责贺云昭道:“夫人,妾身是府里的人,你如何罚我也就认了,但是怜儿是客人,你凭甚么下这么重的手打她?”
贺云昭冷冷道:“不如你亲身问了甄管事,如果文兰所言有误,就免了你的本日擅闯正院的罚,如果究竟如此,便更加罚你,如何?”
程怀仁不置可否。
脸上淡笑戛但是止,贺云昭目光森冷地看向程怀仁,道:“我打她,是为了教她礼节,成果你还嫌我打轻了,但是你看看现在,即便挨了一巴掌,她也还是没有接管经验,一天工夫都没到,又犯了一个大错!依我看,那一巴掌还是太轻了!”
一转头,沈玉怜公然对上程怀仁那双看望又不成置信的眼神。
“另有挑衅口舌,借刀杀人!你敢说你没有去沈姨娘院里哭诉被我经验之事,然后鼓动姨娘来替你做主?你敢说甄管事的事不是你做的耳报神,撺掇着姨娘和仁哥儿到我院里来闹?追根究底,他们两个本日的无礼之举,都是因你而起,你才是最大的祸首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