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是一朵飘零的花: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 > 第52章
她咧咧嘴笑了:“你把我说得太年青了,人家都说我起码45呢,实在我才36岁。”
大多数人每天早上七点钟起床,洗涮结束吃早餐,然掉队入厂区打卡上班。中午不打卡,直接由厂区进入饭堂,吃完饭后,再由饭堂进入厂区。晚餐亦是如此。几近每晚都要加班,不管周一还是周日,加班均算普通上班,如果无端缺席、早退或早退按旷工措置,固然是计件,但也要倒扣人为。
厂区非常洁净,我们跟从红姐她们上了车间地点的五楼。老员工都有一双拖鞋,别离锁在一个小柜子里,钥匙由本身保管,我们因为是新来的,只好换上临时拖鞋。
都是纯机器式事情,我们很快晓得如何做了。段明兰便让我们去尾查那边去拿来查过的T恤衫,然后挂上各种标识的纸牌,放在一个牢固的纸板上叠好,再用别针牢固,最后放进塑料袋里封好。这一系列行动完成后,便将装着衣服的塑料袋放进中间的筐子里,会有专人过来点数装箱。
红姐解嘲地说:“有句话是如许说的,‘干得比驴累,吃得比猪差,起得比鸡早,放工比蜜斯晚,装得比孙子乖,看上去比谁都好,十年后比谁都老。’我还算好的啦,厂里那些从外洋返来的人,在外洋加班更多,那才叫老呢!”
我这才晓得,固然金秋厂是香港人办理,但是一家跨国公司,活着界好多处所都有分厂。大多数分厂都在那些穷国度,比如孟加拉国,毛里求斯等等。也有在发财国度的,比如美国的塞斑岛。特别是美国的塞班岛,从那里返来的人说,那边的确就是监狱式办理,做满三年要少活二十年。
这些步调看起来一点也不难,但真正做起来却远不是那回事。挂纸版和封塑料袋还好,就是把衣服整齐放到纸板上并加别针牢固这道工序,我们内行做起来真的非常笨拙。恰好那些细细的小别针一不留意就看不到了,弄得我手忙脚乱,谁知越乱越出错,不谨慎竟就扎进了手里,顿时鲜血直流。
推开写着“针织一厂”的房门,我真的是惊呆了,厂区好大啊,仿佛望不到绝顶。到处是人和机器,我也分不清那些人和机器是做甚么用的。红姐做为老员工,把我们带到位于厂区一角的几张办公台前。办公台前坐着好几小我,明天给我们具名的珍姐也在坐。此中有一个肥大的女人非常显眼,这女人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随便地穿戴牛仔裤T恤,头发烫起来,看上去非常洋气。她嗓门也很大,正在声色俱厉地用并不标准的浅显话骂一个男孩,男孩唯唯喏喏,连大气也不敢说。
我只好强忍着泪,缓慢地把手放在嘴里,舌头在流血的手指和手掌处来回舔着。血是咸的,手掌心的汗水是咸的,苦涩的泪水也是咸的。我管不了那么多,冒死将混着血水、泪水和汗水的滋味舔进嘴里,流进内心。
红姐的话说得我和李梅胆颤心惊,我们还想问更多,上班的预备铃声响起,红姐象吃惊似地跳起来,箭一样冲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