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拾花工”快言快语道:“就是,不知你受不受得了阿谁罪?你想想,别说哈腰不断地拾棉花,就是让你捂得严严实实地在骄阳下站一天,从早上七点干到早晨八点,你能受得了吗?”

他们胸前都挂着“巧手拾棉”的纸牌,手上、肩上、背上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个个都被压得弓着腰。火车刚一靠站,这些人便在一个列车员的批示下,排成一个长龙。约莫是都不会列队,队排得七拐八弯的。开端时,他们都拥向隔一个空车厢,有人说那辆车厢是他们包起来的。但跟着人上得越来越多,那节车厢装不下了,只好向别的车厢扩大。很快,我们地点的车厢里也挤满了带着“巧手拾棉”纸牌的人。一时候,过道里,车厢连接处,乃至洗漱间,到处都是人和承担。直到火车开动了,车站上还滞留着很多没有挤上车的人。

睡了吃,吃了睡,火车上又挤又脏,连上一个厕所都象兵戈一样,不断地超出一个小我,洗脸涮牙更不成能。就如许,在火车上颠簸了两天两夜,好不轻易到了广州站,我和丽娟的双腿都浮肿、麻痹了,乍一站起来,差点儿跌倒。扶着墙站了好久,才勉强能够行走。

有一个大哥的“拾花工”向一个较为年青的“拾花工”描述拾棉花的感受:“新疆的棉花种得又矮又密,棉树的高度只到膝盖,哈腰弯得很低,实在弯不下去了,就蹲一会儿再弯。我第一天干时,累得腿脚也肿了,脸也肿了,浑身骨头象散了架一样,早晨睡觉,两条腿脚都并不拢了。”说到这里,她神采痛苦。

“拾花工”们冷酷地扫了她一眼,没有人接话。

另一个“拾花工”也说:“干活时,手、眼、嘴、脚都要用到。用脚趟开拾过的棉树,眼晴寻觅成熟的棉桃,然后用手去摘,如果棉桃上有树叶等杂物,要先叼在嘴巴上。如果有蚊虫叮咬,只好让它吃饱了。”

这些“拾花工”,有很多人都不是第一次去了,以是对新疆很熟谙。按她们的话来讲:“新疆很多处所都肥得很,地上是白花花的棉花,地下是黑溜溜的石油。”

其他“拾花工”纷繁点头:“那倒也是,总比在家强,在家只能靠那几分口粮田,现在虽说不收提留款了,粮食少了,连猪呀,鸡鸭鹅的都没粮食喂了。”

我们买的是硬座车票,车上人很多,我们只好站着。本来想有人下车或许能找个位置坐,谁晓得越往前走,上车的人越多,天又热,我们就象坐在蒸笼里,浑身被热气蒸得难受。

我们来之前,丽娟打了陈刚的科机,但陈刚加班,没时候接我们,只是给我们指了行走线路。他让我们直接从广州坐车到HM镇下车,然后坐大巴便能够中转他打工的“金秋”厂地点地了。他还叮咛我们必然要到火车站中间的省汽车站坐车,固然在省汽车站坐车要50块钱,但很安然。可我和丽娟一走出广州火车站我们就傻眼了,到处都是车是人,我们底子不晓得那里是省汽车站啊。

我不由自主地和丽娟对视一眼,暗自光荣:“还好我还年青,也还识字。不然,说不定也要去新疆拾棉花呢。”但进工厂打工,会不会就比到新疆拾棉花轻松呢?这个题目包围了我好久,直至想到昏昏欲睡,连那些“拾棉工”甚么时候下车的我都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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