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是一朵飘零的花: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 > 第5章
一个三十多岁的“拾花工”懊丧地说:“打工都要年青的、识字断字的,我们这些人春秋都大了,又不识字,到那边找不到事情。我前年去过深圳,那年我都30岁了,又不识字,好说歹说也没进得了厂,只好又返来了。”
我不由自主地和丽娟对视一眼,暗自光荣:“还好我还年青,也还识字。不然,说不定也要去新疆拾棉花呢。”但进工厂打工,会不会就比到新疆拾棉花轻松呢?这个题目包围了我好久,直至想到昏昏欲睡,连那些“拾棉工”甚么时候下车的我都不晓得。
此次离家,一方面是为了找到该死的齐怀义,另一方面是为了过上城里人的糊口。现在有权有势的人和社会财产都集合在城里,农夫日夜劳动,却如何也赶不上城里人的糊口。城里人享用着医疗保障、低登科分数政策等等全面的福利待面,农夫抱病却只能等死。之前还能够通过比城里门生支出十倍乃至百倍的尽力学习来窜改运气。但是现在,连这独一的前程也堵死了。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俄然看到前边的马路上有很多到的大巴。此中有两辆大顿时还印着“武警体育学院”等等这些让人放心的字样。我们赶快跑畴昔,一问代价,只要25块就行了,比陈刚说的代价整整便宜了一半。我们感觉好划算,但想起陈刚的再三叮咛,还是有些踌躇。
我们买的是硬座车票,车上人很多,我们只好站着。本来想有人下车或许能找个位置坐,谁晓得越往前走,上车的人越多,天又热,我们就象坐在蒸笼里,浑身被热气蒸得难受。
较为年青的“拾花工”朗声说:“你能受得了我就能受得了,只要能挣钱,怕甚么!可惜一年只能去挣两个月钱,两个月挣一千块,撤除来回的车费,剩下总能凑够了孩子上初中的学费吧?”
睡了吃,吃了睡,火车上又挤又脏,连上一个厕所都象兵戈一样,不断地超出一个小我,洗脸涮牙更不成能。就如许,在火车上颠簸了两天两夜,好不轻易到了广州站,我和丽娟的双腿都浮肿、麻痹了,乍一站起来,差点儿跌倒。扶着墙站了好久,才勉强能够行走。
我劈面坐位上看上去是城里人的老奶奶一向在听她们说话,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那你们用甚么化解你们劳动中极度的枯躁辛苦?”
又一个“拾花工”快言快语道:“就是,不知你受不受得了阿谁罪?你想想,别说哈腰不断地拾棉花,就是让你捂得严严实实地在骄阳下站一天,从早上七点干到早晨八点,你能受得了吗?”
这些“拾花工”,有很多人都不是第一次去了,以是对新疆很熟谙。按她们的话来讲:“新疆很多处所都肥得很,地上是白花花的棉花,地下是黑溜溜的石油。”
能够是因为受了礼遇,刚才问话的城里老太太有些愠怒,用极不友爱地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