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明啊!”奶奶听到有人唤,直起腰,敲了敲后背,回身笑道:“前几天在山上摘了些栀子,晒得差未几了,收进袋子里,有空了能够去镇上的中药店换些钱。”
中间半间屋子里,放了一个木架子,上面一层层放了很多大竹匾,不消猜也晓得,内里是奶奶养的蚕宝宝。内里院子的墙角,鲜红色的凤仙花开得正艳,让陈旧的老屋子,看起来朝气勃勃。低矮的围墙上,养很多盆葱,一看就晓得养得不错。
就如许一个七十岁的白叟,一年的支出加起来,比爸爸还多。
五年前爷爷归天,奶奶一小我守在那边。
“是我烧的。”徐军明在奶奶面前,规复了小孩子习性,“如何样,你猜不到吧?”
“有,有。”奶奶走进屋,把布袋放进竹篮里,挂到墙上的钩子上,如许悬空挂着,不会犯潮。她拍鼓掌上的灰,翻开一个柜子,从内里拿出一瓶黄酒,向徐军明对劲地晃了晃,放在桌上,回身去里屋洗手。
这个孙子,因为从小读书好,老二伉俪把他当作宝,养得又肥又白不说,还甚么事都不让他干。
院子围了一角,内里养了十多只鸡鸭,柴房里养了两端猪。春季奶奶会去摘茶叶卖给茶厂,上山拔野笋到市场卖,平时有空上山采些中草药,拾掇好后卖给中药店。
“一些红烧泥鳅。”徐军明拿开上面盖着的碗,端到奶奶面前给她看。“下午哥去田里捉了些泥鳅,早晨红烧了,拿些给奶奶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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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爷大/奶奶走的早,隔壁本来住着堂伯一家,跟爷爷奶奶做伴,厥后他们在村里造了新屋子,搬走后这里锁着,就只剩下爷爷奶奶两小我住了。
“你还会烧菜?骗鬼吧?”徐奶奶斜了孙子一眼,才不信赖他有这个本领。“叫你写篇如何红烧泥鳅的文章还差未几?”
“好香。”徐军灿顾不得烫,伸出筷子,仓猝夹了一根放进嘴里,泥鳅红烧后炖得酥烂酥烂的,用嘴一吸,鱼肉就从鱼刺里脱下来,吐了刺后嚼了嚼,只感觉软糯滑/爽,甜咸适中,实在是天下少有的甘旨。
当天傍晚,妈妈煮好饭后,开端炒菜。徐军明自告奋勇,要做红烧泥鳅给大师吃,徐妈妈好笑地看了儿子一眼,把位置让给他。
“奶奶,你太藐视我了?”徐军明被奶奶的话逗乐了,他在椅子上坐下来,再次说了句:“真是我烧的。”
他一向感觉奶奶是个聪明的白叟,即便一小我糊口,也会把日子过好。
自家兄弟姐妹多,屋子小,奶奶过来也住不下,大伯佳耦在虞城的农贸市场做蔬菜买卖,除了过年,几近不回家,小叔一家在甬城事情,也没有在家,倒是想叫奶奶畴昔住,不过奶奶不肯意,说在老屋子住惯了。
徐军明又焖了一会,看煮得差未几了,放好盐和味精,尝了尝咸淡,就拿个大海碗盛了满满一碗,又在上面撒了一层切得细细的葱花,端出去放在桌子的中间。
“奶奶,你在收甚么?”徐军明走进院子,叫道。
“没事,你们先吃吧,我送去后返来吃。”徐军明想到重生后,还没去看过奶奶,恰好趁这个机遇走一趟,也不晓得她现在身材如何样?
徐军灿闻着那股香味,馋得直咽唾沫,主动来厨房帮妈妈把饭菜端出来。
“大岙那边山上长很多,又没有人摘。”奶奶看孙子惊奇的模样,对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