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水淹不死我。”方远靠着船舱喘气，指着铁条问，“估估看，有多少斤？”
“小伙子，铁是河里捞的吧，这钱挣得不轻易。”
还来呀，甚么东西？
“嗨！”
乖乖，这么大的青鱼有六七十斤了吧，都快成精了。
……
“白莽河河槽里捞铁，”小老头啧啧嘴，“小伙子，不是我嘴臭，这真是玩命的钱。”拿起笔在票据上写了个数量，递给方远，“一共三千一百二十斤，北面办公楼二楼财务科拿钱。”
浮力涓滴不能毛病他的下潜，在水里，他是鱼，不，比鱼还自如。
方小亮在船头拉绳索，方远在水里扛着铁条往船边靠。
方远用力踩水，肩膀一顶，“霹雷――”铁条捆栽进了船舱。
三千一百二十斤，收卖价四毛五一斤，一共一千一百零四块！
表层的河水是透明微黄的，几米深后水的色彩开端逐步变黑。
方远仓猝放手，退后几步解开腰间的绳索，打了个活结，去捆扎铁条。
“好好把你的舵。”方远打了方小亮脑袋一下，“去铁厂卖铁，上货的给几支，上得快；称重的给几支，就不会随便扣分量。懂不懂？”
……
……
一个葵扇样的黑影向方远扫来，速率极快，方远下认识的低下脑袋一躲，黑影掠过他的前额，把他的脑袋拍的一阵“嗡嗡”响。
这一记打的有点猛，青鱼狠恶的抽搐起来，肚皮朝上沉到了潭底，好一会才翻过身。
莫非他俄然开窍了？
真不该嘴馋吃那袋鸡蛋糕呀，如果小远叔出了事，叔婆（方远老妈）能饶得了他，还不要把他浑身骨头给一根根敲碎了？
太阳高挂正南边时，船舱里已经堆了十几捆铁条。
所能想到的神仙，他一个个求过，当瞥见旋涡里出现大股浑浊的黄水，这个不幸的少年完整崩溃。
他恨本身嘴馋，要吃鸡蛋糕；也恨本身贪婪，想挣十块钱一天。
河槽算个屁，我们是在龙王潭捞的。方小亮嘴巴动了动，刚想开口显摆几句，就被方远一把拖走了。
也不知究竟下潜了多少米，水中乌黑一片，冰冷砭骨，方远满身毛孔都在收缩封闭，收回纤细的“知啦咋啦”声。
“嘿嘿，小远叔，你真聪明！”
“啊？小远叔，你上来了！”
方远左躲右闪，避开了黑影的好几下进犯，比及脑袋不晕了，这才看清是一条扁担长的大青鱼。
……
方远走近，猎奇的伸手。
红塔山的能力公然非同普通。
“喂――小亮，傻站着干吗，从速拉绳索！”
方小亮使出吃奶得劲拉住绳索，身子将近和船头平行。
方小亮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云，他看着方远翻身下河溅起的波浪一层层向四周分散，垂垂消逝，叹了口气把船绳系在了船头钢筋圆环上，然后双手捧首蹲着发楞。
“嗬嗬嗬……”
“你傻呀，我们这点年纪下龙王潭，人家铁厂不怕出事？你要说出来，看明天他们还会不会收铁！”
好多好多钱呀，方远高兴的傻笑，嘴边出现一个个大水泡，水泡升起一小段就一个接一个分裂，收回沉闷的“噗噗”声。
铁条捆一头高高翘起靠在了船边。
方小亮擦擦眼睛，欢乐的像要飞起来，把滑轮扯得呼呼生风。
起先，方远躲得很狼狈，好几次差点就被鱼尾巴扫到，渐渐，他游刃不足了，还能时不时的去抓鱼尾巴、摸鱼脑袋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