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肚子比兜里还空,唐秀才老脸一红,倒是唐毅,费了好大劲,从口袋里底儿摸出了一枚光滑如新的私房钱!
“浑家别的本领没有,就是咸菜切得细,加了香油香醋辣椒,爽口下饭,不要钱的,如果不敷,还能够加。”
“你娘临死的时候,和我说买个薄皮棺材,把她埋了就行。谁让你爹是个犟种,是个傻瓜,一屁股债还要逞能,非要大肆筹办。借了印子钱,一年不到,一百两变成三百两。幸亏另有一块祖坟,要不然他们就要砍断你爹的手脚,扔进扬子江了……”
“唐家就是我们爷俩,孩儿倒是没感觉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块儿地吗,当年也是爷爷买下的,我们再买返来就是了。”
买返来?
“丫,额不,是毅儿,嘿嘿,你明天诚恳看家,爹筹办出去找点活儿。”
唐秀才呆呆看着儿子,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爹做对了?”
“当然!”唐毅毫不踌躇点头。
爷俩一前一后分开了竹楼,莫非不消看家吗?废话,穷成阿谁德行,如果哪个小偷跑来,都算他盲眼了!
“毅儿,你跟着干吗?”
唐秀才傻愣愣看着信心实足的儿子,昔日闷葫芦一样的小东西如何顷刻间就长大了,竟然比当爹的另有派头!
有个矮胖的家伙从招牌前面走过,招牌上面的字竟然变了,在第二个“一”中间多了一竖,一文钱十个包子!
“哼,我还要别的招!”唐秀才几步到了窗户前,两手扒着窗框,就要往下跳。讨厌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唐毅还在迟楞的时候,老爹已经脱手把骨头上的肉块都撕了下来,一股脑放进了唐毅的碗里。本身捧着骨头啃残存的筋肉,用力吮吸骨髓,啧啧有声。
“真对不住,还差了四个,要不您等下一锅?”
“那是天然,天生丽质啊!”
明天还嚷嚷着他杀,现在又要洗心革面,猫一阵狗一阵,真能找到活儿就出鬼了。
“洗骨头熬汤了。”
“这是二楼,包管摔不死的,没准会摔伤,到时候咱家就两个病号了!”
“爹,您没发明啊,水缸里没水了。”唐毅懒洋洋说道。
都说了不让叫“丫头”还是没记性,算了,面前这模样,说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