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跟你走。”她说。
朋友道:“是啊,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偶然我也会想,独我一人行于炼狱,未免过分孤寂,逸谷,你说是吗?”
嵇炀:“……这轮椅是?”
她好似长年没有同人交换过,说出的话语带着一种断断续续的感受。
南颐能感遭到,礁石边有一个女子,正浮出水面,扒在礁石边悄悄地看着他。
南颐面上略带忧色,道:“是位凡人家的女儿。”
姣娘碰了碰他的手背,随后握上去,苗条的手指从南颐的指缝间扣紧,她那空灵的嗓音迷惑地问道,“是不是我和你如许,直到死去?”
“我……”
南颐发觉她要分开,一时慌乱,回神间发明本身已经拉住了她的手。
“阿颜,醒醒。”
“你,为甚么不弹了?”
……他是个盲琴师呢。
“你,找我,我很欢畅。”
南颜握紧了佛珠,稳定住心神,道:“是我们先前看过姣娘被活剐的景象,才会先入为主认定是他的谋算。而这位道生天的玄宰,作为娘舅的‘朋友’,就算把鬼域镜的景象昭告天下,在外人看来也并没有做错甚么,反而可称得上有情有义。”
南颐的朋友,她之前在磐音寺的幻景里见过的,传闻中道生天之主,修界第一人。
“阿姐情愿安宁下来,倒是一件功德。”南颐面上暴露浅笑,又顾虑到甚么,转向朋友,“老友,那你可放下了?”
清月初上的无言渡,海潮搅起过往的故事。
“你知不晓得,修士和妖族异婚,会产生甚么?”朋友仿佛并无歹意,话语中带着规劝之意,“我对你们之间的情义并无成见,可你不该棍骗他……你可曾想过,他晓得你是妖族后,会不会恨你?”
朋友拜别的背影好像某种鬼魔的引诱,姣娘还记得南颐走前,要她给他一个答案,她还没来得及说出来。
“始作俑者竟是他。”
南颐好久没有这般心乱过,如果他姐姐听了,怕是会笑他痴。
“嗯,只是不知,他这么做,意义为何?莫非真的只是想粉碎我娘与龙主的婚事?”
南颜始终没能健忘,那日她在病酒琴幻景中,应则唯看着南娆的目光……那绝非一个能沉着思虑的人该有的。
南颐几近能感到她垂落的长发悄悄扫过他的手背,他一下子握紧了五指。
月光如水,南颐浑浑噩噩地任她依着本身过了一整夜,次日带她回家时,辜婆婆只看了一眼就将姣娘拉入屋内,握着她的手抽泣不已。
“船翻了,我在海里,破了,我的衣衫,你的借我,好吗?”
听狂琴一动, 指尖流泻出哀婉清愁的古律, 本来隐有暗潮的海疆此时归于一片沉寂, 好似海下初生灵智的妖物都垂垂停歇了弱肉强食, 悄悄漂泊着聆听这绝代琴师的和顺琴音。
嵇炀放开南颜让她调息,道:“我晓得你想说甚么,你能够说是他勾引姣娘分开北海,因此被捕,送至小巧京拍卖,可你能说他错了吗?”
“你放得下,就此分开,进入封妖大阵深海永久别出来。若放不下……就向他告别吧,他还没有分开寅洲。”
订交多年,南颐同觉哀痛,道:“你所立之处过分险要。”
“我应当……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