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刘氏问道。
宋如锦立马坐直身子,佯装气恼,“好不轻易见姐姐一面,姐姐尽说这些败兴儿的东西。”
宋如锦理所该当道:“姨娘想吃绿豆汤,给她吃便是了,又不是甚么奇怪东西。”
“那陈姨娘不会活力吗?”
宋如锦明天穿了件桃红色刻丝短袄,显眼得很。徐牧之一下子就找到了。见宋如锦一边和太子妃说话一边吃吃地笑,不觉跟着傻笑起来。
宋如锦歪着脑袋想了想,“那便不给她吃。”
她的眉眼间是和闺中一脉的安宁安闲。
宋如锦便挨着宋如慧坐下,密切地在她胳膊上蹭了蹭,“月月能接到姐姐的犒赏,却连姐姐的面都见不得。”
她心底乃至有一些盼望“亲上加亲”。她也曾细细地考虑过,论身份,她出身国公府,又是长公主的女儿,论面貌操行,她亦是出挑。总之,德言容工,她一样都不差。乃至在听闻徐牧之喜好吃桃脯后,还特地讨来了方剂学着做……
“是有这回事儿。那华胜还在库里,没拿去给她呢。”周嬷嬷道。
次日一早,刘氏告诉了大厨房,每日给府中几位姨娘送一例绿豆汤。动静传到了梨香苑,陈姨娘细心问了个中原因,气得吃不下饭。既恼刘氏随便措置她的嫁奁,又暗恨越姨娘多事。
徐牧之本日也来了,模糊闻声宋如锦的笑声,就忍不住挪到屏风面前,假装赏识屏风上的画作,悄悄透过屏风的檀木镂空雕花看劈面的一举一动。
这时,周嬷嬷卷了金丝藤红漆竹帘出去,面色游移。
但很快他就被靖西王妃骂了一顿,“舅母是长辈, 甚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下次你再这般不知礼数, 我就不带你出门做客了。”
“她会活力,不过她不能生我这个当家主母的气,她只能气阿谁身份更寒微的越姨娘。”
徐牧之便着意收敛了一下神采,一脸正色道:“你瞧瞧,这屏风上的山川是不是多彩缤纷、意趣盎然?”
刘氏抬起手表示周嬷嬷别说话,看了眼身畔的宋如锦,和颜悦色地问:“锦姐儿,此事若换做你,你会如何措置?”
宋如慧悄悄笑起来,帮宋如锦把鬓边的碎发收到耳后,“这不就见着了?这些日子过得如何?可有好好练字温书?”
她忽地忆起了一段旧事。
如果每天都能如本日这般痛痛快快地玩儿,那该是多么尽情欢愉的日子啊。
宋如慧便揽住她的肩膀摇了摇,温声软语地哄道:“好好好,姐姐不说了。”
“昱卿姐姐,该你了。”劈面的安阳伯次女提示道。
“那……还是给她吧。”
宋如锦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刘氏正在等晚膳。宋如锦便密切地依偎在她身边,谈起本日的所见所闻。当然,偷溜去英国公府那一段是不敢说的。
刘氏笑了起来,“确切不是甚么奇怪东西,一日也就一文钱的嚼用。但你可知,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积少成多,也是极大的一笔开消。再说给了越姨娘,就不能不给陈姨娘,给了我们大房,就不能不给二房。公中的银子就这么多,都用在这类处所,去哪儿腾出银子给你做标致衣裳?”
宋如锦想都没想,便答:“情愿,当然情愿。”
待宋如锦走远了,周嬷嬷才道:“夫人这么教二女人,也不知二女人能不能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