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磊沉默不语,只是迈步前行。
“起。”老叟背负着双手,一踢裤脚,傲然迈上藤杖,轻叱一声,顿时那拐杖化作乌色流星,奔驰而出。
耳畔疾风吼怒,丁小磊巍然不动。脚下山川飞逝,五百里路途,转眼即至。
丁小磊点头,方要迈开脚步,却又止住了身形。
“这鬼棺谷位处西南,距我玄阳宗五百里之遥,即便是白天也伸手不见五指。长年瘴气满盈,并有鬼哭狼嚎之音。”
时价半夜,寒霜甚重。
“老丈,你感觉这‘不’字,我能说出口么?”
“此中天材地宝数不堪数,而护宝的灵兽更是多如繁星,你切莫要起了贪念。取不义之财,必会惹来杀身之祸。”老槐头叮咛再三,唯恐少年见利起意“别说那些可与筑基、凝神境修士一战的灵兽了,便是浅显妖兽都能要了你的性命。”
丁小磊依言坐下,心道,任你龙潭还是虎穴,小爷闯上一番再说。
丁小磊右眉微挑,饮尽盏中残酒,缓缓立起家来,清澈如湖水般的双眸直直的盯着老者。
少年嘲笑,口吐言语:“如果去,我尚且有一成概率可活;如果不去,那便是毙命当场。对否?”
丁小磊且行几步,借着月光,将那鬼棺谷瞧了个逼真。
叮咚,叮咚。
“这该死老槐头,这是关键死小爷我。”
竟被体内幽冥气当食品给嚼巴了。
有啥招数耍出来,我尽数给你接着便是。
“难怪敢称‘酒中仙’,我虽是不懂酒,却也能品出此中三五分滋味。”丁小磊轻晃酒盏,玉液若月华泛动,煞是美艳绝伦。
丁小磊也不客气,迈腿便立于藤杖上。
只是所谓的四周满盈的“瘴气”究竟在那边?
“后生可畏,来,小友请坐,且待老身与你唠会。”
“好舒畅。”
“这鬼棺谷共有七层,愈往下空间越大,瘴气越重,也越加凶恶。”倒非老槐头心善,毕竟本事得住瘴气的修士少之又少,他但是对丁小磊能汇集到玉犀酒石依托了厚望“你只需在首层汇集既可,切莫冒然下到第二层。”
老者涓滴不觉得意,兀自说道:“修仙一途,于我并无半点引诱,唯独这酒中仙名,实在难舍。”
一不留意踢中个石子,滚落出好远,定睛一瞧,少年乐了。
那不恰是老槐头心心念念想要的玉犀酒石嘛?
“说来忸捏,此次强留下小友在我这粗陋酒坊中略坐,确有一事相求。”
“既是渺无人迹,倒也用不着这蜡烛了。”少年吹熄蜡烛,一伸手,腾的一下,有团青色冷火便在他掌心腾跃“还是冥火照的亮堂些。”
以火折子扑灭蜡烛,借着微小烛光,少年打量着这片别样空间。
那团灰雾在骷髅那空无一物的胸腔中四下盘桓,好似在迷惑先前还在的心脏如何俄然消逝了。
宝贝再好,也得有命受用。
“风趣,风趣。”
少年暗想,甚么瘴气,不就是那知名灰雾嘛,这玩意对你们是鸩毒,对本小爷而言倒是淬炼骷髅之体的上等补药。
“此物极其怪诞,如果有缘,哪怕是凡夫俗子嗅入体内也并无大碍;如果无缘,即便是筑基修士也触之必死。”
“难不成,必必要捡那玉犀酒石才有效?”丁小磊拖着火球,四下打量着。
“承蒙老丈瞧得起,再三劝酒,倘若再推三阻四,实在失了礼节风采。”
“既是心中已有定命,又何必戏耍于我。戋戋鄙人的性命,在老丈眼中怕是与蝼蚁无异。有何叮咛,无需惺惺作态,固然示下便是。”丁小磊快言快语,直截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