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磊嘴角抽-动,眼角遍是寒意与调侃。
路子归元峰山脚小镇时,出于猎奇,他也曾步入那“天机堂”中瞧过,炼气悬杀榜上,排于顶头的炼气境修士,不过三枚灵石罢了。
当啷。
“久未有人扰我师兄弟清修。”那鸡蛋脑袋的蓝衫青年,嘴角有处虬结如细蛇般的刀痕,口齿开阖间,那疤痕爬动如钻地蚯蚓,瞧着令人平生几分恶心“你这不懂事的娃娃冒然撞将出去,扰了我等的平静。”
“却不知小兄弟是天机堂卖力缉凶的‘天机执事’还是接了赏格任务的‘销金客’呢?”
寒刀出鞘,银光迸射。
前路被阻,丁小磊毫不慌乱,所幸坐于雪地。
少年语尽,信步前行,走过诸蓝衫身侧,法度稍顿,道了句“山高路远,今后相见。”
丁小磊不欲多惹事端,将包裹横于胸前,装模作样的伸手出来乱摸一气,实则是从纳戒中取出黄金百两。
说来也奇,辣酒落肚,不但浑身炽热,便连体内灵气也充盈了起来。
百两黄金,可兑灵石一块,对于平常杂役来讲,也绝非笔小数量。
刀疤脸不愧是大师兄,腹中自有城府,虽是眼中杀机乍现,可还是笑意可掬。
毫偶然理筹办的少年,被呛的眼泪都快咳了出来。
刀疤脸竖起的大拇指尚未收起,不由有些难堪。心中更是犯起了嘀咕,难不成这小子是筹算以酒壮胆,先前那豪放萧洒的模样,尽是装的?
时价数九寒冬,何来的藤蔓?
如果“酒中仙”的酒,好似清风拂面的话,此酒便好似刀剔骨肉。
众蓝衫,不由悲自心生,苦楚楚楚。
“哟呵,这小子竟想与我们为敌。”那刀疤嘴不觉嘲笑“小娃娃,你是哪个宗派的?”
当然,也有些散修师承世外高人,瞧不上自夸王谢朴重的各宗各派,只不过此类散修常常修为强大,且行迹不定,极难遇见。
“哈哈哈。”丁小磊抬头而笑,惹得漫天白雪瑟瑟颤抖“康庄通衢朝天阙,吾与君各行一边。”
酒中仙的酒酿虽也可,酒酿落肚,灵气自生,可毫不会有这般效力。这其貌不扬的囊中酒的效力,倒更像是碾碎了灵丹掺杂此中。
“哥几个自打叛出师门,被日夜追杀,如果小兄弟能赠些晶白之物,今后如有调派,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世人面皮再滞,随后笑的更加前俯后仰,眼角笑泪迸射。
“大师兄,这怕是头肥羊。”那獐头鼠目之人,眸子滴溜乱转,赶快提示刀疤脸,好似唯恐他等闲放了少年。
雪落,风起。
“炼气三层的小毛娃娃,竟敢如此口吹大气。”
“盗亦有道,我划一为修士,怎可同类相残呢。”刀疤脸话锋一转,笑意内敛,双目中凶光大盛“不过,扰了我等清修,这罪恶也一样不小,小娃娃,你若不拿出些赔偿,怕是也难以等闲分开此地吧。”
少年心知,这黄白之物乃是黄金白银,而这晶白物事,天然指的便是灵石了。
藤蔓末端,锋利如刃,只需刀疤脸心念一转,便能将少年刺的遍体洞穴。
有钱可使鬼推磨,此话放眼四海皆为真谛。
“倒是愚兄眼拙,这为利落的小兄弟怕是哪个宗派的内门弟子。”刀疤脸身形不动,脸上笑意更甚,语气中添了几分客气“只是,戋戋百两黄金便打发了哥几个,怕是摧辱了你的身份。”
呼呼北风卷起漫天雪花,苍茫了大地,迷离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