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了局,便是废去满身灵气修为,遣回大家间。
唏嘘半晌,老槐头敛住情感,表情如水。
三日之期已至,老槐头并未回返。
丁小磊甩甩脑袋,他早已风俗这位闷葫芦似的大师兄的诸多古怪习性,倒也算是见怪不怪。
告别前,贼仙李鑫阳寥寥数语,气的那酒鬼玉槐真人又是吹胡瞪眼。
少年回顾,决然大喝,惊得那人持着兵刃的手腕一抖,一柄寒刃叮当落地。
不觉间,已行至杂役院门口。
李鑫阳走了,临行前给少年留下了个蛟筋串着九粒念珠的青虹暖玉手串,每粒珠中封印着其一缕神念。
“后厨快点,没菜了。”
老槐头叮咛数语,便翩但是去。
“趁未有人发明你行迹,从速走。”
骷髅之体虽是强大,却不能等闲现形。
外门杂役,鲜有天赋异禀,身负逆天灵脉之人。这林强的灵脉更加差劲,入得宗门二十余载,不过才戋戋练起二层。若非做的手好菜,怕是早已被打收回去,做些担水砍柴的活计了。
此言少年倒是佩服,毕竟此处,这玉槐真人已营建百年,若说没有几处可越大境地杀人的构造阵法,无人可托。
“去去去,你当你是焱芸师叔的便宜师侄,还想走后门,给我滚回前堂列队去……”
“嗯,返来了。”少年点头作答,神采无变。
饭堂,位处全部杂役院的侧火线,离少年所处的杂物房库房不过百丈之遥。
涓涓细泉,自半空淋下,打在茶青色的常青树上,嗤啦作响。
这茫茫修真界,危急四伏,如果离了玄阳宗,丁小磊倒感觉有种走投无路之感。
肉块菜叶,倾泻散落的各处皆是。
“有啥炖熟了的,先端上来再说。”
“待你到筑基境时,为我做一件力所可及之事。”
若少年身陷险地,此念珠可为他抵抗九次致命攻击。并且,哪怕李鑫阳远在万里以外,也可遥相感到到他的危急。
本身灵气修行端的是极其孱羸,无形间,少年心中深处几丝危急感。
“今儿几位内门师兄赏光驾临,林强你可别掉链子。”
前脚尚未迈出,便闻听火线有人勃然痛斥。
每日酒菜好菜服侍,尽是上佳的菜品。
少年心中很有些好笑,出言安抚。
“小友旅途劳累,要不在我店中小憩数日,容老朽先去归元峰上,同那焱芸这妮子,讨小我情。”
似是用心矫饰,威慑世人。
话语未落,林强剩下的话尽数噎在了嗓子中,脸上皆是惊诧。
“此酒,采数百种各别草木异宝,取六合精炼,集日月精华而酿,口味虽是各不不异,却个顶个的是酒中极品,且每个秘窖不过少则十坛,多则三十余坛。”说道酒酿,老槐头双目放光,高傲之色溢于言表,随即话锋一转,语气低迷“老朽倒非心疼酒,懂酒之人,我便是百坛相送又如何?痴顽腌臊货,便是只饮一盏,都感觉是与豪饮水,暴殄天物。”
噌。
现在仇家已去,倒却生出几分离别愁绪之感,甚是费解。
既是老槐头的高朋,店中堂倌自是不敢怠慢。
伴跟着混乱的脚步声,不大的后厨便挤出去七八位白衣修士。
罗大桩稍一点头,侧过半面身子,让过少年,兀自半低着脑袋,沿着山石小径不徐不疾地踱着步子。
只是,这事端由本身而起,如果不声不响分开,确是可自保无虞。只是这内心魔障,怕是永无废除之日,成为修仙途上最大的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