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归元七子之首的楚寒飞都要找他费事,他怕是没法在玄阳宗久待。”
堂上,七位皂帽乌衣的真人,窃保私语,玉槐真人作为贺宴的正主,自是高坐正中;堂下,三十二位紫衣道人,高谈阔论,好不欢乐;二楼正中楼板被拆卸,四周摆满长条木凳、桃木方桌,坐满了素衫弟子。
丁小磊姗姗来迟,倚在门楣处,却有些不知是否当入得此中。
少年面色无变,只是心中暗道。
老槐头立起家来,面带浅笑,稍施一礼,满脸歉意。
“一腿?”少年摘了颗葡萄,抛于口中,毫无所谓的细嚼慢咽,喉咙微动,烂作一团的葡萄便囫囵地吞了下去“太少,两腿皆断吧。”
“这丁小磊,乃是老夫忘大哥友。”玉槐真人含笑吟吟,言谈举止毫不逾礼“此番怪老朽胡涂,号召不周,竟让他坐去了二楼,实非待客之道啊。”
更多者,则是想要捧楚寒飞及其背后清宁真人的臭脚。
死般沉寂,些许将来得及倒出杯中酒的修士,惊诧之色凝于脸上,任由倾倒的杯盏中酒液,尽数淌出,浸湿衣衫。
“来来来,我这酒也空了。”
正东方堂下台阶,七张桌几一字排开,面朝正堂。
未曾想,耍鹰不成,反被鹰啄了双眼。
“那里那里,此子行迹浪荡,老夫早有将其逐出师门之意。”
青石垒就,古木为梁,酒坊“酒中仙”中桌椅置放,一改昔日格式,不再暗合奇门八卦,而是在底层中心,四列八排,端放着三十二个黑漆描金桌几。
纷繁扰扰的喧闹声,早已惹得下方一干真人纷繁侧目,便是那台上玉槐真人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那酒盏,是满的。
“若非本日玉槐师叔贺宴,我贺炜,定叫你有死无生。”那唇薄脸白之徒,满目凌厉,恨不得生剥了丁小磊“极刑可免,活罪难逃,你自个选,打折左腿还是右腿。”
酒渍满地,勾画出副极其诡谲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