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涯猜的一点没错,世家真的抓了很多人,但见几十个妇女锁着铁链,蓬头垢面的缩在一起哭,衣衫褴褛,面色惨白,她们脸上那种惊骇和绝望,任谁看了都会生出怜悯之心。
孙昭暴吼一声,厉声喝道:“你这是在替程家招惹灭门之祸。”
他用心收回大笑,并非城府不深,相反乃是攻心之策,但愿程处默落入圈套。
不幸这些女人孤寡荏弱,怎能抵当世家的狠毒手腕?
孙昭多么机灵,顿时反应过来,他刚才因为被程处默所气,故而思路钻入了牛角尖,这时才俄然发觉,他底子不需求和程处默吵,他的官位比程处默大,只需求动用他的权力便可了。
只要能把世家并吞粮仓的罪名找人顶上,打死几十个孤寡女人美满是值得的,倘若本日之事无人插手,这些女人的结局可想而知。
但也恰是因为他们的脱手庇护,以是世家的毒计一时难以达成,是以显得极其暴躁,乃至能够说是暴怒。
但也就在这时,忽听有人淡淡开口,悠悠然道:“此等烂杂之事,何必掰扯清楚,黄口小儿混闹,孙昭县令也跟着混闹吗?县令莫要忘了啊,你明天是在升堂呐。你身为一县执掌,有权问审断案,哪怕程县尉乃是官身,可他的职位比你低呀。既然你高他低,这县衙之上就得你说了算……”
手中横刀一挥,目光择人欲噬,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小家伙明天是豁出去了,只要孙昭真敢对峙升堂,这小家伙绝对真敢将他砍死。
她们很多人身上都有鞭痕,较着是在被抓之时被人打的,不管有罪没罪,抓的时候先打一顿再说,如果把人打死了,打死也就打死了,又能如何?小民罢了!
孙昭蓦地站起家来,已有撕破脸皮的意义。
却见程处默再次嘲笑,反口竟然开端诘责他,傲然问道:“我乃一县之尉,乃是县中之官,县衙有我一席之地,我凭甚么不能进收支出?”
孙昭顿时眼神一厉,语气森寒道:“你这是想用恶棍手腕。”
可惜,程处默压根不在乎。
程处默一样眼神一厉,一样语气变的森寒,但见小家伙手持横刀,这一刻清楚有种昂然勇敢的气势,非常果断的道:“明天就是说破天去,这个问审你也得等等。”
可惜,程处默甚么脾气?
只见小家伙蓦地拔刀在手,一张小脸鲜明现出决然之色,大声道:“吾家先生曾言,虽万千人吾可往矣,孙昭狗贼,你想设想让我罢官是吧?奉告你,爷不怕……”
孙昭咬了咬牙,蓦地开口道:“你进县衙当然能够,但你为何带着仆人?足足一百部曲,此事作何解释?”
这话看似暴怒,实则暗含心机,明着是在大耍官威,实在是把一顶大帽子扣在程处默头上。
他蓦地大笑出声,目光遥遥看向程处默,淡淡道:“程县尉,你要禁止本县升堂问审么?如果真要禁止,还请明言说出,如此本官才好上书朝廷,趁机夺职了你的县尉之职,哈哈,哈哈哈哈……”
恰好世家之人没有怜悯,反而狠了心的要把此事办成铁案,他们把这些女人抓来,未经问审先用锁链,这是疑罪从有的毒计,哪怕没罪也会打成有罪。
孙昭较着被他噎的不轻,厉声暴喝道:“现在已是大唐天下,你竟敢说犯乱之语。”
百姓百姓皆黔黎,代价难与牲口同,活着家大族眼中,黔黎的代价还比不上牲口,只能算作烂泥腿子,一条性命不值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