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三礼传闻他要去北乡,先是一惊,随后又渐渐沉着下来。
“我留顾泰在城里是为了震慑马主簿等人,也让他去通同了永德票号的掌柜和店主,我想最迟明天中午俞三礼就会确认我们的身份。等他确认了我们的身份,我和小九的安然就无虞了。”
看出俞三当家的难堪,顾谦笑道:“谈买卖嘛,总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谈成的。”
“三当家的,不是顾某难堪你,实在是票号现银缺的短长,店主给我定了一千两的任务,让我十天以内完成,我实在是等不了你半个月啊!”
“这些银锭不颠末宝泉局重铸,你敢花吗?”张永站在顾谦身后,扬眉问道。
“县城都如此,乡间的环境就更糟了,我来南乡这一起上遭受了几次盘问,但是吃尽了苦头。”见俞三礼神采讪讪,顾谦又说道:“北乡间隔南乡有几十里山路,我是真不想去啊!”
吃过饭后,顾谦带着顾小九和张永回客院歇息,等关好门以后,顾谦才低声道:“张永,等一会儿那边传来动静,你就带着银条回县城,我和小九去北乡。”
“南乡的要救大当家,北乡的二当家也被抓了出来,之前火烧县衙是他们一起干的,你信赖他们没勾搭?”
张永哑然:“先生说的是。”
“少废话,我有急事要禀报三当家的,快传!”
顾谦向来心宽,舒舒畅服地睡了一觉,又不客气地喝了两大碗稀粥后,这才跟着俞三礼去了小银窑。
“脱期上三五日,三当家的能交多少?够一千两吗?”
“哼,你们不过是看我们大当家的被抓了想捡些便宜罢了。”俞三当家不悦地坐在了凳子上,道:“你也别拿那些话吓我,这年初只要手里有银子,还怕没饭吃?”
张永在户房里当书办,天然也管过收缴赋税的事件,他拿过银条,又敲又咬地试了试,在俞三礼期盼的目光中,悄悄摇了点头,道:“这批货的成色普通,杂质多,并且分量也不敷。”
公然,俞三礼将匣子放到了石桌上,笑着对顾谦说道:“顾先生,请过目吧。”
“不瞒三当家的,顾某对粗炼银锭的事儿并不太懂,我看不如这么着,我先拿一根银条归去,让店主看看货,然后再订价,如果三当家的这边货源充沛,我还能够请店主亲身过来一趟。”
“二狗哥,我年青体力壮,我跟着先生去吧。”
回到南乡,恰是晌中午分,自是免不了一顿酒菜接待。
五百两还确切难住了俞三礼,结合会固然并不充足,但是五百两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这粗炼银锭和端庄畅通的银子是两码事,他总不能把家里的现银卖给顾谦吧?更何况这个月接连出事,导致小银窑的产量直线降落,再加上大当家的被抓,家里又不敢留货,以是他手头确切拿不出甚么东西来。
“但是你们说话不通……”
“几位这边走。”俞三礼引着他们到了一处石头砌的屋子前,见俞三礼到来,在门口站岗的两名乡丁赶快施礼。“见过三当家!”
见俞三礼有些踌躇,顾谦又弥补道:“这根银条我们按先前日昌的代价换纹银,如果三当家的感觉不便利,我们还带着银票呢。”
“顾先生,你莫急,我还能够再凑凑,”俞三礼见顾谦面露不满,谨慎道:“只要再给某半个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