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将银条递给张永,笑着拱手道:“如此,就多谢三当家了。”
顾谦与顾小九对视一眼,表示他在门口留守,然后才带着张永抬步走了出来。
“我留顾泰在城里是为了震慑马主簿等人,也让他去通同了永德票号的掌柜和店主,我想最迟明天中午俞三礼就会确认我们的身份。等他确认了我们的身份,我和小九的安然就无虞了。”
两小我争来争去,顾谦也不言语,直到他瞥到俞三礼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后,才淡声道:“都别争了,先回南乡再说。”
“好,顾先生利落!”
“三当家比来没去过县城吧?你是不晓得啊,现在县城的人们都成了惊弓之鸟,恐怕感染上甚么费事被乡民们……”说到这里,顾谦难堪地顿住了,“三当家的,我不是在说你们。”
顾谦向来心宽,舒舒畅服地睡了一觉,又不客气地喝了两大碗稀粥后,这才跟着俞三礼去了小银窑。
“三当家说那里话,我看这些银条多不过二百两,这……”顾谦微微一顿,面有难色道:“实在是有点少啊!”
“那好,不知三当家手里有多少货?”
“这些银锭不颠末宝泉局重铸,你敢花吗?”张永站在顾谦身后,扬眉问道。
俞三礼传闻他要去北乡,先是一惊,随后又渐渐沉着下来。
俞三礼黑了脸,强笑道:“无妨。”
“那也得看是甚么时候,”顾谦沉下眼睑,低声道:“仇敌的仇敌就是我的朋友,现在他们共同的仇敌是官府,你感觉是单打独斗胜算大,还是结合起来胜算大?”
公然,听顾谦这么问,三当家的神采一滞,摸索地问道:“顾先生吃不下?”
“唉,”顾谦叹了口气,道:“三当家的,这些银条您先给我留着,顾某去县城叨教店主以后,只能再去北乡收货了。”说着,还自言自语道:“就是不晓得北乡的当家是不是也跟三当家一样讲义气了。”
“顾先生,你莫急,我还能够再凑凑,”俞三礼见顾谦面露不满,谨慎道:“只要再给某半个月的时候……”
“脱期上三五日,三当家的能交多少?够一千两吗?”
“先生,没有我跟着,我怕你迷路啊!”张永为莫非:“您是外村夫,路不熟,话不通,还是我陪你去北乡,让小九兄弟回县城交差。”
“但是你们说话不通……”
陪着顾谦走下山,俞三礼也没有了上山时的热忱,反而有些沉默。顾谦用眼角瞟他一眼,见他眉头舒展,心中一乐,愈发地大声抱怨起来。
匣子一翻开,就是一堆灰扑扑的银锭,只是银锭被浇筑成了长条形,以是清江这边统称这类银锭为银条。
说着,朝张永怒了努嘴。
“你还是先回县城一趟,把银条送给店主过目,我带着小九从南乡直接奔北乡。”
回到南乡,恰是晌中午分,自是免不了一顿酒菜接待。
“顾先生利落!”三当家的看他们这么风雅,悬着的心终究放下了,他拿起一根银条递给顾谦,也不拿对方的纹银和银票,而是笑着说道:“顾先生如此风雅,俞或人也不吝啬,这根银条你拿走,固然给贵店主看货。”
“不必多礼。”俞三礼从怀里取出一把钥匙,翻开锁,推开了沉重的木门,对顾谦等人说道:“请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