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谦有些难堪,因为他已经承诺俞三礼在南乡接管招降了,如果把地点改到县城大门口,恐怕俞三礼面子上会过不去。
“戋戋一介乡民,竟能如此豪华!难怪他能养出百余私兵反叛,民气废弛若此,我这个知府也难辞其咎!”萧知府面带惭色,惭愧地低下了头。
在周臬台别成心味的谛视下,顾谦发展着脚步出了北乡结合会的大门,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匹快马从街口飞奔而来,贰心中一动,立时顿住了脚步,贴在了墙一侧。
周臬台冷哼一声,对萧知府道:“望舟,我们出来看看。”
“是下官忽视了。”
“好。”
“诺!”
“但是……”段文瑞还想说甚么,却被李参将的部下狠狠踢了一脚,“银库在那里?快带我们去查处赃物!”
“南乡三当家俞三礼已经率人向下官请降,他表示情愿率南乡乡民接管朝廷招安,并愿开放南乡银窑供官兵搜索。”
周臬台心下一沉,缜着脸,厉声喝道:“说!”
“无事就好,实在我留下段文瑞另有一层考虑,”周臬台看他自言无事,就没有究查,他背过双手,看着宽广的宅院缓声说道:“段广荣被抓,北乡必然群龙无首,如许好的宅院,岂能没了仆人?”
于百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赶快低头应诺,叫人找军医去了。
“望舟言之有理,”周臬台像是没看到方才的一幕一样,轻描淡写地说道:“就让李参将派一起人马押送着段广荣先行回城吧!”
“跟你没干系?当年向官府告密我爹发卖私盐的人不是你?”
“周大人,萧大人,下官救驾来迟,还望两位大人恕罪!”就在萧知府心头悄悄滴血的时候,一道明朗的声音从大门口传了出去。
“臬台大人?”顾谦觑着周运泰的神采,硬着头皮说道:“南乡情愿被招安是功德吧?”
“搜索?”周臬台冷冷一笑,道:“他倒是有诚意。”
“你!”段广荣双眼暴突,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天然是功德!”周臬台大手一挥道:“算这小子识相,既然是接管朝廷招降,那就放他一条活路,只要他率众在清江县城门前当着全县百姓的面予我叩首认罪,本官天然饶他不死。”
“人犯他不谨慎跌落了山崖!”
“你混蛋!”段广荣的身材不断地摇摆,如果不是手中还掌着一把刀,恐怕他已经倒地不起了。
“混账!”周臬台吹胡子瞪眼,毫不包涵地斥责道:“北乡平了另有南乡呢!你不在县城蹲守竟然撇下满城的百姓跑到北乡来,本官定要治你个渎职之罪!”
“诺!”
“臬台大人息怒,下官不是玩忽职守之人,实事有功德要向臬台大人禀报啊!”
段文瑞被官兵们扭送着拜别,段广荣张了张嘴,却终究不甘心肠闭上了,等见到了骑在高头大顿时穿戴四品官服的萧知府,段广荣面前一亮,他上前一步,高举着双手冲着萧知府迎去,只是还不待他发作声音,就被萧知府身边的侍卫狠狠地砸了一刀把,段广荣猝不及防,翻了个白眼摇摇摆晃地栽倒在地上。
“你胡说八道!你爹的死跟我有甚么干系?”段广荣胸脯不断地起伏,明显被这变故气得不轻。
哇!段广荣一口血又喷了出来。
公然,从那匹顿时翻下来一个背插小旗的传令官,大声喊着“报”字脚步仓促地冲进了大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