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你的家业,你的孙子我都会好好照看的。”段文瑞站起家,缓缓地靠近段广荣,带着依依惜别的目光,低声说道:“我小时候尝过的苦,必然一丝不落地全让你的宝贝孙子尝到――如果他没跟你一起死的话。”
公然,从那匹顿时翻下来一个背插小旗的传令官,大声喊着“报”字脚步仓促地冲进了大宅门。
“下官无事,大抵是天热,有些气闷。”
“大人,首恶被缚,是不是当即送回清江县衙待审?”萧知府拱手道。
“大当家的!”段文瑞被兵士扭住肩膀,艰巨地转头说道:“你保重!”
“如何,有难处?”
“天然……不是我。”面对段文瑞冷冷的目光,段广荣心虚地移开了眼睛。
“诺!”
于百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赶快低头应诺,叫人找军医去了。
“诺!”
“等等!”周臬台想到了阿谁愿以全数家财赎得段广荣性命的年青人,“阿谁叫做段文瑞的留下。”
“法理?”周臬台挑高了眉毛,指着从段家银库中搜出的一箱箱白银,似笑非笑道:“萧大人,如果没有段文瑞,这些白花花的银子能顺利地归入我们手里吗?就算段文瑞是段广荣的干儿子,但是贰心机腐败顺服官府,如果不是他,乡民们能顺利退去?”
“你胡说八道!你爹的死跟我有甚么干系?”段广荣胸脯不断地起伏,明显被这变故气得不轻。
看到顾谦点头哈腰的模样,周臬台肝火稍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甚么功德啊?”
“天然是功德!”周臬台大手一挥道:“算这小子识相,既然是接管朝廷招降,那就放他一条活路,只要他率众在清江县城门前当着全县百姓的面予我叩首认罪,本官天然饶他不死。”
哇!段广荣一口血又喷了出来。
“臬台大人息怒,下官不是玩忽职守之人,实事有功德要向臬台大人禀报啊!”
“你如何了?”
“戋戋一介乡民,竟能如此豪华!难怪他能养出百余私兵反叛,民气废弛若此,我这个知府也难辞其咎!”萧知府面带惭色,惭愧地低下了头。
周臬台看到小旗镇静的模样,不悦道:“甚么事?”
“望舟?”周臬台看他发楞,遂出声扣问。
“这……”顾谦有些难堪,因为他已经承诺俞三礼在南乡接管招降了,如果把地点改到县城大门口,恐怕俞三礼面子上会过不去。
“诺!”
一口口银箱从门前抬过,兵士们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萧知府看着院中欢乐的世人,眼神却有些恍忽,这些银子……这些银子……
“他们可都是乱民啊!”于百户不甘心道。
“大人,那小我但是段广荣的亲信,也是他的干儿子。”萧知府皱眉道:“如果放他一马,恐法理不容啊!”
“周大人,萧大人,下官救驾来迟,还望两位大人恕罪!”就在萧知府心头悄悄滴血的时候,一道明朗的声音从大门口传了出去。
段广荣被抓,段家就完整散了架,仆人仆人走的走散的散,大宅的安排都被抢空了。
“顾知县?”看到神采奕奕的探花郎,周臬台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不好幸亏县衙守着,跑到北乡来干甚么?万一暴民反叛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