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长季子都被您吓破胆了。”顾小九给顾谦奉上一碗茶水,笑嘻嘻道。
“西乡?”顾小九惊奇地瞠大了眼,“老爷,您不是决定去东乡吗?”
留下顾泰看家,顾谦带着顾小九及一队差役赴西乡收粮去了。
跟着收粮的快速停止,顾谦的神采越来越温暖,差役们的神采却越来越青黑,等押送着这一车队的粮食回到清江,他们是真想制造些事端给大老爷看看了。
“左脸让人扇了一巴掌不算,莫非你还让老爷我再奉上右脸给人家打?”顾谦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筹办筹办,明日跟老爷我一起去西乡收粮。”
“既然他肯卖力量,那我们就躲个安逸吧。”顾谦敲了敲手里装风雅的折扇,一派落拓。
“那东乡如何办?”
“薛侍郎位高权重,但是他也有姻亲要照顾。”顾谦微微一笑,道:“比起同年来,姻亲才是同气连枝的一家人。”
“这几天辛苦大师了。”顾谦站在衙门里的高台上,笑着对随他返回的差役们说道,“西乡费事,这一起你们也没少享福,老爷我呢,也不想落个刻薄部属的名声,以是还得给你们指一条捷径。”
“都走了?”顾谦正在后院用膳,听着小九的汇报,嘴角悄悄勾了起来。
“能肯定,汪俊离衙前曾请他在汇贤楼喝过酒。”
“以是我们要在这件事上做做文章。”
顾谦仍在慢条斯理的品茶,见他出去,把手中的茶碗放下,笑道,“是不是感觉我的做法很奇特?”
段文瑞一怔,讪讪道,“大人自有大人的事理,只是卑职参不透罢了。”
“看来,东乡有人要头疼了。”顾谦眯眼笑了笑,持续拿起筷子用膳。
看到顾谦胸有成竹的模样,段文瑞的内心闪过一丝镇静,他微微靠近了些,恭谨道,“但凭大人叮咛。”
“那萧知府能乐意?”听了顾谦的话,段文瑞反应过来了。
“既然大师对公事如此热情,本官也不拦着,厨下已经熬了两锅肉菜,大师吃饱了就从速上路吧,段典史那边还等着人用呢!”
“东乡薛家的二老爷与萧知府同是严党中人,两家的干系一贯亲厚,不过我克日获得了一个动静,萧知府与薛二老爷同时盯上了一个位置。”
“整天在城里拘着,本老爷早就腻了,再说赋税一事关乎国度大计,老爷我定当亲身押送入库才是。”
“领头的小的见过,恰是之前汪二老爷上门拜访时带的部下。”
“大人,遵循西乡的进度,最晚后天这粮食就收齐了,老爷金尊玉贵,怎能住在乡间这粗陋处所。”领头的差役谨慎地摸索道。
差役们一阵长叹短叹,再不从速捞几把,这一年中最好的时节就要畴昔了。对他们的苦衷顾谦是心知肚明,不过他没筹算给这些差役们鱼肉乡里的机遇,越深切村落,就越体味浅显农户、耕户糊口的艰巨,虽说在赋税上抽成是心照不宣的端方,不过顾谦可不想让他们总惦记取无辜的老百姓。
“有文瑞在呢,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