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四老爷面上现出一抹厉色,大管家不敢吭声了。
固然萧知府必定会见怪,但是北乡是汪县丞主动要求来的,又没有人能证明汪县丞死于他杀,以是萧知府就算想拿老爷做筏子,也抓不到证据,更何况萧玉卿和薛家已经起了嫌隙,老爷恰好能趁着两家内哄之际,为本身谋得一份好处。
“把动静传到府城,”顾谦心念一转,低声道,“就说他和柳三分赃不均引发了打斗,两人一时不慎掉落了烧毁的窑井,导致不测身亡。”
“2、二老爷不会真有……什、甚么冤情吧?”方才放大话的差役不顾天上的雷雨,颤抖着爬出了帐篷,再不敢挤在内里了。
“二老爷不是去北乡收粮了吗?他如何跑到废银窑里去了?”顾泰心知汪县丞去北乡是为了查找炸毁银窑的线索,但是他却涓滴不能透暴露来,而是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诘问道,“我传闻废银窑自被段广荣炸毁后那北乡的银山上就没了人迹,汪县丞是如何跑到山上去的?又是如何掉出来的?”
“大师快进棚子里避避雨吧。”豆大的雨点打在头上、身上,惹得一行人狼狈不已,顾泰心中暗爽,期盼着这场雨下得再大一些,最好把山上的陈迹都冲销掉才好。
“哼,”薛四老爷冷哼一声,道,“是不是姓汪的派来的并不要紧,关头是我们家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不清楚,走到半路就碰到回城报信的差役,说汪县丞明天掉进了烧毁的窑井里,摔死了。”顾泰凑畴昔,小声说道。
“老爷,您感觉这些人真的是姓汪的派过来的?”小厮退下去以后,大管家低声说道。
“带了出来?”顾泰厉声道,“二老爷之死不知是不测还是报酬,你们如何不报上去,等仵作来了再脱手搬人?”
“这个……萧知府信吗?”顾泰游移道。
“你还不算太蠢,”薛四老爷冷哼一声道,“想凭些许小事参倒年老是不成能的,萧玉卿也不会干如许的蠢事,但是积少成多,只要萧玉卿锲而不舍的在严公子面前给大哥上眼药,时候长了,也难保不会出岔子。”
“小的也不晓得是如何回事,”差役抹了把汗,解释道,“小的们本是跟着二老爷在北乡收粮的,昨日气候好,二老爷就和柳三说去山上逛逛,没成想这一逛就是大半天,待到早晨还不见回转,小的们心知不妙,就带人拿了火把上山去找,成果找了半夜都没找到,您也晓得,半夜里山上酷寒,又有野兽出没,小的们没法,只得停止了搜刮,待到天明再持续寻人,没想到……”差役们叹了口气,闷声道,“没想到却在一个被重新掘开的窑井底下找到了人。”
山里气候多变,一行人解缆时天还微微阴着,比及了山脚下时,雨点就刷刷地落了下来。
大管家恍然大悟,瞧着薛四老爷的目光中带了一丝敬佩,大管家躬身而退,书房中顿时堕入了沉寂,薛四老爷站起家,缓缓地在屋里踱起步来,此时,月上中天,薛四老爷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嘴角缓缓地勾了起来,“顾知县,但愿你不会让我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