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陆寄对他的防备心机并不重,有些事多少也会给他流露一些,更何况小院这么小,昂首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保密。
“晓得了。”陆寄昂首看了他一眼,放动手中的笔,洗了洗手,走到小几旁坐定。
“行商的竟敢和鞑靼混在一起,说,你是不是鞑靼派入关内的探子?!”陆寄目光转冷,勾着他下巴的手指逐步用力,掐的年青人脖子青了一圈。
“一个需求交到……”陆寄顿了顿,道:“交到许巡抚手里的人。”
“但是我……”顾谦有些踌躇,他如何感觉陆寄是在给他送功绩啊!
“死了?”顾谦傻眼,“那证据不就缺失了?”
“没,我在内里吃过了。”顾谦嘲笑道,“既然师兄吃好了,那我就先辞职了。”
“师兄在吗?”他站在门外,扬声叫道。
“哎。”顾谦应了,招来顾小九将碗筷收走,又沏了壶热茶过来,这才掩上房门,等候陆寄的下文。
“干甚么?”随掉队来的陆寄笑了,他满含兴味的目光在年青人身上扫了一圈,苗条的手指挑起年青人的下巴,轻声道,“奉告我,你是谁?”
“这小我是我从塞外回京的路上偶尔碰到的,当时他正和两个鞑靼人一起在茶棚里喝茶,从他们的神态看,可不像是不熟谙,并且他们的说话中不时提及春季、线路等词,我心下起疑,派人跟了上去,明天有部属传信给我,思疑他们在勘察线路,以是我就派人把他们抓了返来。”
进了院子,两名锦衣卫将人拖到了配房里,翻开兜帽,暴露了一个被破布塞了嘴的年青人。
“是不是胡说,我说了不算,从你嘴里抠出的实话才算。”陆寄收刀入鞘,给两名部属使了个眼色,旋即带着顾谦步出了配房。
“不然呢?”陆寄挑眉笑了,“在你这儿住了两天不嫌我烦?”
“那两个鞑靼人已经死了。”陆寄淡声道。
陆寄摆了摆手,表示他先把面碗放下。
“如何会呢!”顾谦憨笑道,“有师兄在,我这宅子飞鸟不入,安然的很。”
“你们想干甚么?”破布□□,他喘了一口气,当即恶狠狠地瞪了过来。
天亮后,陆寄就带着两名部属出发了,顾谦不晓得他在忙甚么,既然连揪出萧云腾及萧敬如许的功绩都能拱手让人,可见他的任务必然比这要艰巨的多。
宵禁之前,陆寄的两名部下返来了,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映,从门外拖回了一小我,那小我垂着头,被一件重新拖到脚的玄色兜帽披风盖着,只能看出身量不高,并不能看清面貌。
“你要走啊?”
“甚么?”年青人的神采快速变了,“你们是锦衣卫?”
陆寄耳朵动了动,卖民贼他听得懂,狗汉奸是甚么东西?不过看顾御史气得脸都涨红了,陆千户忍了忍,没有问出口。
“这个王石头只是偶尔发明的,我比来在忙的事情跟他没甚么干系,鞠问出来后,你把人交给许巡抚。”
“你随我在这里等吧。”
看着他从高傲的小公鸡一下子变成了缩首含胸的弱鸡,顾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声笑太高耸,屋子里的几小我齐齐转头向他看来,顾谦嘴角一抽,嘲笑着退了一步。
“是吗?”陆寄挑眉,不解道,“但是我向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胆小包天的贩子,见到锦衣卫,竟然一点都不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