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沾了盐水的长鞭,王奇不自发地抖了抖,他本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那里见过如许的步地,刚开端倒是想硬抗的,但是锦衣卫是甚么人,手腕狠辣,酷法无情,那真是能把死人抽活了,把活人折腾死了。
“就、就转移到胡同口的第一家去了,火油桶很招人谛视,以小人的才气,也运不了多远,只能先租下邻家的院子,待今后风声过了,再说其他。”
“这就对了。”听了部属的回报,陆寄的手指敲了敲扶手,嗤笑道,“如果东西还在,他们还能洗脱怀疑,但是现在东西不在了,谁能说不是用到了大同草场上?”
“不想说?”陆寄挑了挑眉,淡淡地看了校尉一眼。
入夜了,北风吼怒而来,顾谦是真的不想走了,他强打着精力撑着,本来就已经丢了面子了,可别把里子也丢完了。
“既然不是你的,你如何晓得内里有没有火油?”
郑镇抚了抚髯毛,堕入了深思,明显顾谦的话还是有必然的事理的,毕竟他们家失火在前,而大同草场失火在后,这期间有人转移物质,又或者直接把这批火油运到草场四周也是有能够的。
“当然是真的了。”
事关大同草场放火的线索,陆寄也不游移,带着人就出了门。
郑镇和顾谦都被他的猜测吓到了,齐齐转头望向这个一贯以冷脸示人的锦衣卫千户,固然这个猜测很惊悚,但是在边塞这边,代王的手脚也确切不太洁净。
或许是才发明顾谦的弱鸡体质,陆寄的脸上不乏嫌弃之色,恐怕如果不是顾谦拖后腿,他们早就策马直奔太原城了。
“大人,我冤枉啊!”王奇被吊在了刑架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没有火油?”郑镇的神采沉了下来,扭头看向冻得直顿脚的顾谦,“顾大人,是不是谍报有误?”
“不不不,挺好吃的,挺好吃的。”顾谦一边用牙齿撕咬着肉干,一边嘿嘿笑道。
晚餐是农户送过来的,见到这群官老爷,他们连头都不敢抬,官爷说甚么就是甚么,就连晚餐吃甚么也要来叨教一声,可惜他们太穷,也没有甚么拿得脱手的东西,只能一人一个窝头,一人一碗粥罢了。
“对对对。”王奇连声拥戴道。
“言之有理。”郑镇点了点头,要抓捕朱充耀必定越不过代王去,还不如趁机摸索一下代王府的态度,由此来阐发代王府有没有涉入到这场连环大火案当中,毕竟只凭一个小小的朱充耀,还安插不出如此大的局面。
“朱充耀?”陆寄眉头微皱,冷声道,“你没有搞错吧?朱充耀但是皇亲国戚,领奉国将军禄,如何会跟着你混闹?”
如何办?
这件事确切是个把柄,只是戋戋三桶火油,能把大同草场燎了就不错了,阳和卫、浑源卫那么多草场,岂是戋戋三桶火油能烧得着的?
这是明摆着的究竟,郑镇没法辩驳,只是如何缉捕朱充耀但是个题目,毕竟是皇亲,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抓的,但是彻夜这么大张旗鼓的抓捕王奇,动静必然已经泄漏了。
“嗯?”陆寄眉头一挑,校尉的鞭子当即跟上,王奇被抽得嗷嗷惨叫,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三桶、三桶!”
王奇就如许被锦衣卫提到了将军府,出了这么大的事,郑镇也不睡了,就坐在厅堂里等动静,顾谦揣动手在一边陪着,也暗自猎奇陆寄能审出甚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