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却又补了一句:“十六弟随扈去了,外务府的差事,你不要急!”
若依胤禛的脾气,岂有不吹胡子瞪眼标?
石咏当即低头,当真地躬了躬身,点头应道:“小人明白!”
石咏见桌上一只锦盒里,盛着一对甜白釉的碗。这对碗的器型文雅而简练,但是碗身上各自有金线正用力蜿蜒,为略显平淡的瓷碗平增一副活力。
他千万没想到石咏竟然于礼节之上一窍不通,从速往身后丢了个眼色。石咏瞥瞥他,这才有样学样地屈了右膝,垂手躬身,口中含含混糊地跟着道了一句:“请王爷大安。”
可再一想,石咏于雍亲王府,既非奴役,又非客卿,石咏身上又没有官职品级,是个浅显旗人少年。“打千”礼本来是下对上、仆对主的存候礼节,石咏独一能够论起错处的,就是他年纪小些,又是个草民——
石咏可不晓得劈面这位亲王殿下内心已经送了他“傻白甜”的三字考语,他只听对方冷着嗓音说:“那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