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徐国难杀人后平静自如的稚嫩小脸,施安只觉一股寒意从内心深处直冲上来,紧闭双目不敢旁观。
陈明用拖字诀与施琅周旋,目睹施琅刀势垂垂沉重,有些运转不灵,正自心喜筹算狠下杀招。
艰巨地转过甚,见徐国难立在身后,老练面孔绷得紧紧地,眼里射出野狼般的凶厉光芒,右手紧握短刀刀柄,滴滴鲜血不竭从刀柄淌到稚嫩手臂,顺着袖管滴滴滚落到海滩黑沙上。
他外号海轰隆,最善以势压人,当下失势不饶人,短刀直上直下不离关键,戳得陈明连连发展,狼狈不堪。
郑成言瞧得心惊胆战,点头道:“甚好,只是谨慎莫伤了施琅性命,我要抓住好生炮制,让施小子生不如死,悔怨投胎来到世上。”
如果没来厦门该有多好。郑成言吐出最后一口气,落空神采地死鱼眼睛睁得大大的,瞪视乌云密布的浩茫苍穹。
半晌以后烟雾垂垂消逝,施琅手里提着乌黑发亮的短铳火枪,枪口冒出青烟,铁面僵尸陈明背心呈现一个孔洞,流出汩汩鲜血,俯跌在海滩上动也不动。
本来施琅本已落了下风,情急冒死,不顾判官笔毒蛇出洞直戳咽喉,不避不闪把短词讼挺插向陈明胸膛,打的是一命换一命快意算盘。
陈明想不到短刀如此锋利,惊得面色如土,飞身发展。
徐文宏左一转右一旋宛似足不点地,不一会就把黑衫男人全数毁灭,一人不留。
徐国难微哼一声,拔出短刀若无其事拭去血痕,眼里现出冷厉凶光。
施安已经醒转,躺在地上看得清楚,徐文宏言语间俄然对郑成言出刀砍下右臂;郑成言跌撞滚蛋,却被徐国难突施偷袭从后心戳了一刀。
郑成言捻着短须点头浅笑,正要与徐国难说话,蓦听施琅嘶声吼怒,接着陈明低声痛哼,忙转头望去。
徐文宏与陈明被郑成言招揽时当口试过招,晓得铁面僵尸工夫与本身不相高低,嘲笑一声举刀迎敌。
话未说完忽觉刀风袭体,郑成言多年海上生涯极是警悟,惊觉不对得空思考,一招懒驴十八滚顺着海滩横滚出去,只觉右臂微微一凉,接着雪亮刀灿烂陌生辉,抬眼望去绣春刀地狭长刀锋正从鼻尖掠过。
徐文宏凝睇半晌,刷地拔出绣春刀,向郑成言道:“大人,施琅情急冒死,我上前助陈都事一臂之力。”
施琅暗叫可惜,他比武时用心逞强,预留了三分功力,想趁铁面僵尸粗心一刀歼敌,哪料陈明固然骄横傲慢,工夫倒是实打实,危急当中还能扭身遁藏。
陈明苦练横练工夫二十多年,铁布衫早已如火纯青,毕竟不敢以血肉之躯硬接锋利刀刃,百忙当中身形急顿,躯体硬生生向左拧开数寸,只听嗤地一声轻响,短刀缓慢从胸前掠过,雪亮刃锋已把外衫戳破,毛茸茸胸膛现出浅浅血痕,再深寸许就要开膛破肚。
徐文宏出刀如电,绣春刀旋风般卷向黑衫男人,使的恰是成名刀法旋风十八招。众特工都是狐假虎威之辈,除铁面僵尸陈明外再无妙手,见势不妙飞步逃窜,那里躲得过徐文宏身法如电。
这一下变起匆促,在场合有人都惊得呆住。
徐国难固然及时服下解药,可否从阎王手中抢回性命还是难说。
郑成言心中惊诧,八岁顽童如何有胆量、有才气杀人。他喉结转动想要说话,身子软绵绵忽地没了力量,缓缓瘫倒在黑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