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此次排的新戏出自燕京驰名的风骚才子安殊安七变之手。”老王妃转头对无双说,“到时别忘了给他下个帖子,请他来看戏。”
老王妃意犹未尽地问:“那他们族长就不吭声,任那嫡母作践庶子?”
摒挡完家事,无双叫来荣妈妈,浅笑着说:“还劳妈妈去杨氏和宋氏那儿走一趟。杨氏要裁掉几个一等和二等丫环,宋氏那儿又要添人,但也不好将杨氏那儿裁的人直接拨到宋氏那儿去使唤。妈妈让杨氏本身挑留下的人,如有丫环志愿降等留用,也是能够的,只人数上不能超出夫人的例。宋氏那儿,她如有人可用,挑出来升到1、二等便可,如果无人得用,妈妈就帮她在各处挑挑。”
无双抬袖掩口,一时笑不成抑,差点儿说出“做贼心虚”来。老王妃也感觉这场面很好玩,不由拊掌大乐。韩氏怕她笑得撑不住歪倒,很天然地扶住她的手,陪着一起笑起来。
她有种感受,王爷的这些女人中有一大半都来源不凡,其家人或正在为王爷效命,或将来会为王爷所用,是以现在要皋牢,却又不能过分放纵。只要晓得此中奇妙,掌控住分寸,她倒不消担忧王爷会去宠哪个女人。
皇甫潇立即点头;“好,你必然要安排好,别的把送给大汗、大妃、太子和其他亲戚朋友的礼品都备好,让他们一并带走。”
韩氏还以浅笑,始终以温婉谦退的姿势站在那儿,一步也不上前。
无双坐在老王妃身边,笑眯眯地说:“这不算甚么。宋侧妃后天就要搬院子了,如果有下人没想到的,缺甚么少甚么,固然跟我说。”
这个“请”字让宋氏心花怒放。蒋妈妈眼疾手快,从腕上抹下一只赤金镯塞到翠屏手上,轻声问:“不知另有谁在老王妃那儿?”
无双便明白了。这两人代表着两个阵营,一边是清贵文官,一边是显赫武将,两边同时递了帖子来,先见谁,后见谁,落在外人眼里,都会成为她的某种偏向,进而猜想王爷的意义。可她底子就不熟谙这些人,哪有甚么偏向?
老王妃感慨不已:“真是的,这嫡母公然是个胡涂人。”
道贺的人一拨接一拨,比及晚膳时分,萱草堂的大丫环翠屏过来,笑着对她说:“老王妃请宋侧妃一起畴昔用膳。”
“那就好。”皇甫潇看向无双,见她双眼敞亮,颊泛红晕,直如美玉氤氲,无半丝妒忌不忿之态,不由得表情大好,柔声说,“辛苦王妃了。”
席间很温馨,无人吭声。一时饭毕,饮了茶,皇甫潇才问道:“刚才说甚么呢,这么高兴?”
那些管事内心都倒吸一口冷气。她们都晓得王妃来自异国,是个公主,但是内里传了那么久的流言可都不是甚么好话。都说这公主是送来和亲的,王爷娶进门来不过是当个安排,全了两国的面子,今后天下承平。还说北疆之人卤莽不文,没有礼义廉耻,不懂管家理事,女孩儿家就连穿衣打扮都不大懂,就算贵族家的令媛也像野人普通。可现在看了王妃的威仪,再听她这么一说,这些心活眼利的婆子媳妇们顿时明白过来。王妃就算是送来和亲的,自幼也是生在繁华窝,丫环婆子跟着,内官侍戍卫着,奇珍奇宝堆山填海,能让她动心的贵重物件哪是她们办得来的?她身后又没甚么亲戚需求提携照顾,就算她们想追求也找不到动手的处所。她们也都传闻了,王妃结婚时,嫁奁里竟然有战马和弓箭刀枪,可见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今后王妃掌家,估计真没有甚么空子可钻,那她们今后该如何做呢?手上没点儿松快钱,有些事情就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