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赶紧起家道:“多谢老王妃、王妃娘娘想着妾身。”
齐世杰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小册子,放到王妃面前的几案上,轻声说:“这是燕京朝中官员以及公卿世家的谱系,王爷命下官清算出来,供王妃参详。此乃奥妙文书,请王妃妥当保管,勿使别人晓得。”
韩氏也听过这位怪杰的事迹,浅笑着说:“妾身也听家兄提起过,这位安公子是庶出。他父亲有才,可没运气,考了一辈子也只是个举人,厥后在处所上做了个七品小官。安公子的生母出身不高,仿佛是伶人,却能本身写戏,很有才名,后被其父在任上纳为妾室,非常宠嬖,生下儿子后才带着回了本籍,厥后又生了个女儿。他嫡母在家奉养婆母,丈夫在任上纳妾时曾写信归去禀告过母亲,以是也是端庄的妾室,并非不告而娶。他嫡母却很愤恚,对他母子三人非常刻薄。他忍饥挨饿,发奋苦读,他母亲写戏本子,mm做针线,辛苦供他买书和笔墨纸砚,想着等他考出个出息,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些。谁知他这边刚考中解元,那边嫡母就寻了个岔子,说他生母纵女淫奔,不守妇道,竟将她活活打死,还不准葬入祖坟,他mm也不知所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恍忽有个风声,道是被嫡母交给人牙子卖得远远的了。他归去大闹一场,终究让生母进了祖坟,可却被嫡母扣了个不孝的帽子,出息尽毁,mm也终未找着。他今后心灰意冷,再不谈宦路过济,只一味放浪形骸,做出的诗词歌赋却至情至性,传播甚广,很快就名扬天下。他还长于绘画和金石篆刻,画作和印章也都是令媛难求。只因他不仕进,不经商,只要别人求他,他从不求人,所觉得人狷介孤傲,那些才子名流们慕他才华纵横,崇高萧洒,就赠了他一个雅号,叫‘布衣贵爵’。”
宋氏接了旨便换下夫人服饰,穿戴桃红色大袖襦衫和胭脂红散花裙,重新梳了飞仙髻,戴着金镶玉步摇,手腕上套了一对羊脂白玉镯,颈间挂着一串珍珠项链,看上去美丽动听。她本就年青,入府的时候又晚,却能晋为亲王侧妃,见地短浅的人都感觉这是王爷的宠嬖,以是她很对劲,一整天都是花枝招展、容光抖擞。
无双眼睛发亮,笑眯眯地点头:“多谢齐大人,辛苦齐大人了。”
蒋妈妈很当真地打量了她一番,笑着点头:“奴婢感觉很合适,不消换了。”
皇甫潇总感觉她话里有话,笑容里有促狭,忍不住脱口而出:“别调皮。”
“谁让您晋位分赶在王爷新婚呢?”蒋妈妈安抚道,“不过,王爷能在结婚不久就请封您为侧妃,这但是看重您的意义,您临时忍一忍,多敬着王妃些,王爷自会记得您的好,今后会有大福分呢。”
她端坐在黄花梨镂空雕七凤金漆大椅上,一双晶亮的眼睛沉稳严厉,慢腾腾地说:“你们都是王府里的白叟儿,能做到管事,天然是懂端方,办事又得力,以是,我把话先说在头里。我嫁进王府前是神鹰汗国的嫡出公主,我们那儿盛产黄金、宝石、美玉、香料、骏马、宝刀、各种上好的皮子以及灵芝、雪莲、虫草等宝贵药材,甚么奇怪物儿我都见过,那些明珠美玉凤翅金铛,别人当命根子一样宝贝的东西,在我这里也不过是略金贵些,戴在身上见得人罢了。我不是眼皮子浅只看得见钱的人,但是也别觉得我手松,拿银钱不当回事,打量着能够乱来了去。我带来的人极少,都要在我身边奉侍,不会抢你们的饭碗,外头我也没甚么亲戚朋友需求你们照拂或者一起发财,以是,你们今后当差,都得照着端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