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在一旁道:“王爷,妾身想请汗国的送亲使团一起来过端五,然后他们就该启程返国了。”
无双遣人去两家回了帖,次日上午巳时三刻见宋老夫人,下午未时二刻见杨夫人。这个动静很快就有很多人晓得,包含朝中的大臣和王府后院的女人。
她初来乍到,手头上又没人,想安也安不上,还不如给个恩情,让她们汲引本身人,放到明面上,今后就算出了甚么事,也栽赃不到她这儿来。荣妈妈是王爷的奶娘,对王爷忠心耿耿,谁也拉拢不了,无双也很信赖她,派她去做这事最是安妥。
齐世杰对她拱了拱手:“王妃过奖,下官分所当为。”
那些管事清算表情,遵循以往的挨次,高傲厨房开端,上前回禀明天要做的事以及需求的用项,再递上做好的票据。
老王妃又给提起了话头,顿时轻叹:“本在说小梨园的新戏,筹算在端五时让他们唱上一出,后又说到写戏的阿谁安公子,感觉可惜了他的人才。”
宋氏赶紧起家道:“多谢老王妃、王妃娘娘想着妾身。”
老王妃意犹未尽地问:“那他们族长就不吭声,任那嫡母作践庶子?”
老王妃一如既往地毫偶然事,谈笑风生,对端五那天的小戏特别感兴趣。无双从不听戏,对此一无所知。韩氏略知一二,温文尔雅地陪着参详。宋氏喜好热烈,晓得得最多,说得眉飞色舞,与老王妃非常投机。
无双抬了抬下颌:“好了,那就回事吧。”
韩氏已经到了,温馨地坐在一旁,恭谨地笑着,陪着老王妃和王妃闲谈,还是听很多、说得少。
“她嫡母有诰命的,是七品孺人,在族中也算是有头有脸,族长也不好罚她甚么,族老们都是劝了又劝,偏她死硬,不肯听啊。”韩氏点头,“现在他们族中很多人都但愿能借安公子的光,虽他未曾入仕,可宦海上很多人都敬慕他的名流风采,对于锦溪安氏出来的后辈都很有好感,如果能得人的一纸荐书,不管仕进还是经商,门路也要顺畅很多。可他嫡母不肯低头,定要说他是不孝子,还闹着要逐他出族谱,他则甘心浪迹天涯,底子就不归去,祭祖甚么的全不插手,总之是水火不相容。”
无双笑着点头:“好。”
荣妈妈立即承诺下来,出门去找杨氏和宋氏。
无双将他手上的帕子接过,递给中间的茉莉,微微拉长了调子,顿挫顿挫隧道:“妾身不辛苦,王爷才辛苦。”
无双不体味朝中情势,不敢擅专,带着帖子去了萱草堂,笑着问道:“母妃,杨家和宋家都递了帖子来?您看要不要见见?”
“那里,这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宋侧妃太客气了。”翠屏对她屈膝行了一礼,便退出去,回萱草堂了。
“是啊,江南名流,布衣贵爵,名扬天下,却不肯入朝为官。”皇甫潇也很遗憾,“我几次派人邀他一叙,都被他回绝。朝中那些文才不敷的公侯卿相,都不入他的眼,只要几个既为大儒也为高官的文人能得他青睐。有爵人家里,大抵唯有安王能得他一字半句,偶尔会赴他的文会,畅谈一番。我亦慕他风采,却不得相见,可惜啊。”
那些管事内心都倒吸一口冷气。她们都晓得王妃来自异国,是个公主,但是内里传了那么久的流言可都不是甚么好话。都说这公主是送来和亲的,王爷娶进门来不过是当个安排,全了两国的面子,今后天下承平。还说北疆之人卤莽不文,没有礼义廉耻,不懂管家理事,女孩儿家就连穿衣打扮都不大懂,就算贵族家的令媛也像野人普通。可现在看了王妃的威仪,再听她这么一说,这些心活眼利的婆子媳妇们顿时明白过来。王妃就算是送来和亲的,自幼也是生在繁华窝,丫环婆子跟着,内官侍戍卫着,奇珍奇宝堆山填海,能让她动心的贵重物件哪是她们办得来的?她身后又没甚么亲戚需求提携照顾,就算她们想追求也找不到动手的处所。她们也都传闻了,王妃结婚时,嫁奁里竟然有战马和弓箭刀枪,可见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今后王妃掌家,估计真没有甚么空子可钻,那她们今后该如何做呢?手上没点儿松快钱,有些事情就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