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漂亮容人,是她们几世修来的福分。”赵妈妈满面笑容地放下梳子,拿着钯镜替无双照前面的发髻。
杨氏的神采顿时有些欠都雅了,这不明摆着说她没管好吗?她垂下视线,唇边含笑,内心却在缓慢地盘算着。
“是。”无双灵巧地点头,行过礼,就退出去,乘轿回了无双殿。
老王妃又被她逗笑了:“好,我带你出去认认路。”
王爷和王妃的寝宫都在中路,王府属官们议事之处在东路,后院众女的住地点西路,老王妃的萱草堂在中路与西路之间,四周俱是花圃,最是清幽高雅。两个侧妃住的都是独立的三进大院,相距较近,三个夫人住的是两进的院子,四个孺人别离是一进的小院,之前那些没有位分的侍妾通房都住在王妃、侧妃或夫人的院子偏厢,皇甫潇与无双订婚后,就把人都远远地打发到庄子去了,现在王府里剩下的都是有位分的女人。
无双听她话里话外都透着早日有身生子的意义,内心倒是不急,只是有些不美意义。王爷既已确认身子安康,她有喜不过是迟早的事,进门才两日,天然用不着焦急,放心丸却要给婆婆吃一颗,因而红着脸说:“母妃放心,我母妃当年嫁给我父汗,第二年就生了我大哥呢。”
比及荣妈妈过来,两人就在几个大丫环的帮部下办好了交代,把帐本接了过来。这个过程简朴,不到一个时候就完成了。
他悄悄抽出被无双枕着的胳膊,起家下床,腰间倒是一紧。他低头一看,无双的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衿不放。他坐回床沿,侧头看着熟睡如敬爱娃娃般的老婆,眼里掠过一抹笑意。
老王妃对那些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也没甚么兴趣,不过比较让人感到奇特的是,她对有孕的陈孺人也不见得如何上心,不过是偶尔赐些补品或衣料金饰,叫送东西畴昔的人带话,让她好好养胎,就连按期为陈孺人请脉的大夫她都不如何召见,根基上属于不闻不问的景象。外人都感觉老王妃和王爷都是顾及王妃的脸面,以是才对陈孺人不冷不热,如果陈氏争气,一举得男,方能让王爷另眼相看,若生下的是女儿,估计也不会有甚么太多的宠嬖。
“媳妇没起多早,是王爷起得早,却没叫我。他去上朝了,我都不晓得,真是惭愧得很。”无双红了脸,“媳妇明儿必然夙起,奉侍王爷上朝。”
老王妃托起茶盏喝了一口,驯良地说:“你是王妃,这王府中馈归你掌管,你这些日子就渐渐接过来。杨氏打理的时候挺用心的,可到底是侧妃,外人看着也不像话。如果你感觉一时打理不过来,能够用她协办,你来掌总。”
赵妈妈想了想便道:“她昨夜称病,王妃派人去看看,也是应有之义。吃食香料之类的我们都不能送,免得被人操纵,扣过来一口大黑锅。我去找匹金饰的料子出来,让她给孩子裁几件小衣裳吧。”
老王妃双眼闪亮,透着一股孩子气:“让他去头疼,谁叫他是做老子的呢?我就尽管疼我的乖孙。”
“之前的账我必定是不管的,等我接办,就让他们重立新账。前事不究,前面的端方却要立严实了。”无双胸有成竹,“赵妈妈,比起帐本来,点算什物才是首要的。我传闻有的府里,刁奴竟把库里的东西偷出去卖,然后换了假货顶上,此事不成不防。你对那些贵重物件可要细心检察,别让人哄了去,今后再闹出来,就是我们没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