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年青识浅,一番话说得语无伦次,却把统统心机都闪现出来。无双和齐世杰面无神采,看不出内心的设法,在中间服侍的几个大丫环却都公开里撇了撇嘴,对这位表蜜斯非常不屑。不过是前来投奔的亲戚,外甥女竟然想爬娘舅的床,实在不堪至极,就想一想都感觉肮脏,她竟然还敢说出来。
她很少发脾气,但是王府中大家皆知,王妃面对劲敌都能杀人不眨眼,更别说奖惩他们这些奴婢了,真要惹着她,动手毫不容情,以是她只要略一发作,别人便吓得心如擂鼓,面如土色,这时别说余妈妈,就是坐在一旁的清姐儿也是花容失容,眼中透暴露惶恐不安。
“说得也是。”岳坚有些泄气,“现在我们就只能这么龟缩着?”
“媳妇都明白,母妃不必多虑。”无双笑容明朗,没有一丝阴霾,“从媳妇到燕京的第一天起,母妃和王爷便对媳妇庇护备至,媳妇都记在内心的。先王妃归天后,母妃为王爷筹措继妃,这本是道理当中的事。再说,当初媳妇启程之时,还觉得是入宫嫁给天子,走到半道上,才晓得聘娶媳妇的是王爷。那些曲里拐弯的事,媳妇也不明白,不过若依媳妇本心,倒是但愿能嫁给王爷。现在得偿所愿,又有了孩子,转眼间就要做母亲了,媳妇心对劲足。”
将王爷的那些女人们都打发走,无双便出殿上轿,赶去萱草堂。
现在的环境并没有与畴昔有甚么分歧,除了不能随便出府,不能到七星湖上泛舟,畴昔她们也很少出门或者去水上玩耍,都是在府里后院活动,是以这些限定对她们来讲都不是题目。
她已经换过一身衣裙和头上的金饰,分歧于刚才在萱草堂时的高雅素净,看上去清丽秀美,娇柔多姿,却又并不张扬。她来王府没多长时候,但是学得很快,在这方面已经很能掌控分寸了。
无双便明白了,感激地拉过她的手,悄悄拍了拍:“楚大人故意了,多谢。”
无双看着她上前施礼,然后笑着说:“坐吧。今儿请来你,乃是有件功德。”
“是啊,是啊。”老王妃想了一下,倒是悔怨地直感喟,“早知如此,我们就该早些分开这里,去小阳山住段日子,等你生了孩子再返来。现在……唉,都是我这身子不争气,拖累你了。”
“王妃不必客气。王爷对家父恩重如山,临行前还特别叮嘱,家父不敢有负重托。”楚灿华很当真地说,“现在情势狼籍,扑朔迷离,不宜妄动,家父请王妃在王府静候动静。本日文渊阁议事,六部从四品以上官员均列席,那些高官各有主张,莫衷一是,争得差点儿打起来。”
岳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望向北方阴云密布的天涯,轻声说道:“但愿王爷安然无恙,早日回归。”
无双看她一眼,笑容却没昔日那般暖和可亲,淡淡隧道:“不必多礼。”便径直坐到老王妃身边,一通嘘寒问暖,哄得老王妃高兴不已。
春季的阳光很淡,照得湖面波光粼粼,很多画舫在水上来来去去,能看到内里坐着的都是身穿王府亲军武服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