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相?”皇甫潇的眼中掠过一丝调侃,“太后已经定下,聘赵相的嫡长孙女为皇后。皇上十四岁,皇后才十三,那位明月公主已经十六,身份又高贵,如果入宫,必须封为贵妃,到时候皇后底子压不住她,赵相如何敢让公主进宫,危及他孙女的职位?”
上面站着的一屋子环肥燕瘦都很难堪,皇甫潇有些无法:“后代缘都是天定的,母妃不必太忧心了。儿子还年青,再等等,总会有的。”
年逾半百的老王妃仍然可见清丽姿容,皇甫潇是她的独子,也是她的命根子。看到儿子孝敬,她内心更加欢乐,笑着招了招手:“潇儿,来,到娘身边来坐。”
皇甫潇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现在哪有闲工夫作诗?明日便叫主子们把路上的雪扫洁净吧,免得走路时滑倒。”
端着茶碗,皇甫潇微眯着眼看向窗外的夜色,内心俄然有些等候,那位草原公主不会让他绝望吧?
皇甫潇十六岁结婚,一年以内娶返来一正妃两侧妃,厥后又按制连续纳了三位夫人、四位孺人,却个个都没动静。她心急抱孙子,又给儿子选了几个侍妾,王妃、侧妃、那些夫人、孺人也抢先恐后地把陪嫁丫环开了脸,抬成通房,这么多女人,这些年来却一个都没怀上。宫里有太医,每旬都要来王府存候然脉,老王妃顾不得脸面,暗里细心问过,得知儿子并没有题目,身子很安康,那就是那些女人的肚子不争气了。可题目到底在哪儿,她也不晓得,求神问卜改风水,甚么招都使过了,却仍然盼不来个孙子,让她一想起就悲伤,总感觉对不起归天的老王爷,对不起列祖列宗。
“好好。”老王妃欢畅地在儿子的搀扶下去了偏厅。
清脆的声音刚落,门帘便挑起,老王妃的贴身嬷嬷宋妈妈笑容可掬地走了出来:“王爷返来了,老王妃一向等着您呢,连晚膳都不肯先用。”
“没有。”吴明宪微微躬着身,细心答复,“地龙一向都烧着,老王妃整天都待在屋里,没有出来过。”
老王妃叹了口气:“你都快三十了,人家命好的,连孙子都快有了,唉……”她越说越伤感,有些心灰意冷地放开了儿子的手。
皇甫潇镇静地走进院门,守在廊下的两个小丫环立即迎过来施礼:“奴婢给王爷存候。”
抢先一人恰是人称“大千岁”的摄政王、勇毅亲王皇甫潇。他一跃上马,把缰绳扔给门房,大步流星地走进府门。
一起上白雪皑皑,压着树枝、花叶,青石巷子上也都是洁白的积雪,风景如画,在暮色中别有一番风格。
吴明宪赶紧承诺:“是。”
那位勇毅亲王世子正妃王氏端庄贤惠,管家理事雷厉流行,进门没几日就看出婆婆天真纯善,那起子刁奴明面上恭敬,公开里欺哄瞒骗,后院大要上花团锦簇,实则到处隐患。王氏固然想等一段时候再考虑要不要接办管家,可老王爷却判定地把管家权给了她,让老王妃很不高兴,不过她风俗了听丈夫和儿子的话,以是气了两天就丢开手了,只一门心机惟着抱孙子。谁知王氏始终不孕,只得看着王府里的女人越来越多,垂垂愁闷成疾。先勇毅亲王勤奋国事,积劳成疾,英年早逝。办完凶过后,王氏也倒下了,很快一病不起,跟着归天。
“那如何行?”皇甫潇大步跨进房门,给坐在正中的老王妃行了个礼,便焦急地说:“母妃如何这般不珍惜本身的身子?儿子忙于国事,未能朝夕奉养,已是不孝,若母妃是以而染疾,岂不让儿子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