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常言道:人死如灯灭。烛火既灭,即使有新燃之烛火也已非先前之烛火。”
我那亲戚是仁慈浑厚之人,日子本来就紧巴巴的,再多了我这一张嘴巴,承担实在太重,他口中不说,我却不能当门门账,当下一拍脑袋,决定铤而走险一回!(未完待续。)
我本不是个种地的料,闻言心中一动,为何不做些家具去城里卖呢?有了积储,也幸亏城中开家店,以免积储拖累本就不敷裕的亲戚。
就在此时,猛的想起家族的一名远亲在杭州的虎山村务农。十多年前倒也北上拜访过我家,只是父亲嫌他一心务农,志向稀少,有些看不起他,倒也没虐待过他。
没想到,那亲戚看到这些家具后顿时面前一亮,不但如此,就连村里人也都大加奖饰,说杭州府还从未见过如此高超的木工技术。
时价暮秋,一阵冷风刮起枝头的几片枯黄叶子展转落在地上,令大地倍显萧索和苦楚。
我道:“那道长所说的灾害……”
我俯身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感喟道:“再嫩绿的春叶也会在春季残落,再美的玉轮也会时阴时晴,时圆时缺。人的生命又何尝不是如此?即使生前尽享繁华,毕竟还是逃脱不了灭亡的归宿。何况生前享用的越多,便越放不下这些事物,当灭亡到来前的那一刻,你心中的惊骇也就更甚。您在席间语出惊人,不流于俗,必是得道高士,还望您教我摆脱厄运之法。”
我微微一怔,随即恭敬道:“为老道长的一句话而来。”
谁知事与愿违,南边乱兵固然没有对百姓剥削,却侧重打击官员富商地主,本来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纷繁缩着脑袋过日子,谁也不敢露富,而我做的家具木料和技术都属上乘,本来也不是普通百姓能买得起的,因而在城中呆了几日,用完了最后那点川资,只得再度回到村中。
那老道回身淡淡道:“李家少爷所为何来?”
老道望着我,并未前去搀扶,而是浅笑道:“生老病死,成住坏灭是每一个生命必将经历的过程。但是灭亡并不料味着闭幕,而是另一个极重生命的开端。从开端到结束,又从结束而开端。生存亡死,循环来去。以是对于灭亡,你并不该该感到惊骇,而应当充满了大欢乐。”
承蒙祖师爷赏饭吃,三年下来倒也混了个温饱。
这是教我前去东南么?可我从小到多数未一人出行多,现在又没了川资,如何去往那边?
老道望着我,那双古井不波的眼睛似要将我整小我都看个通透:“你真的这么想?”
老道大笑:“痴儿!健忘前面的话了么?生存亡死,循环来去!”
那亲戚生性豁达,并未因为当年一点不镇静而将我拒之门外,而是将我视作子侄,并将我安设在村中。我没有甚么好酬谢的,便去虎山村后的山林里砍了一堆木料,做了几件自以为还算像样的家具送给那位亲戚。
我饱经一番世态炎凉后,蓦地想起当日老道在林中所说的话。
杭州自打南宋成为皇都以来,一向是天下最为富庶的处所之一。在私塾时,便曾听闻一名教员提及过杭州墓葬之豪华,明器之琳琅,为何不临时去“借”上一些来换钱?
是说我来到杭州虎山以后,子孙合座吗?
不幸我已过了婚娶的春秋,却孑然一身,身无长物,全村没有一户人家想将女儿嫁给我。既未能立业,又何来的开枝散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