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猛的想起家族的一名远亲在杭州的虎山村务农。十多年前倒也北上拜访过我家,只是父亲嫌他一心务农,志向稀少,有些看不起他,倒也没虐待过他。
因而我变卖了统统的木家具,靠着那点川资几经波折终究来到了位于杭州府东北面的虎山村。
说完朝老道恭敬跪下。
我回想着当日老道长对我将来命势的那四句批言,此中前三句都已实现,只剩最后那一句“开枝散叶”还未兑现。
杭州自打南宋成为皇都以来,一向是天下最为富庶的处所之一。在私塾时,便曾听闻一名教员提及过杭州墓葬之豪华,明器之琳琅,为何不临时去“借”上一些来换钱?
我本不是个种地的料,闻言心中一动,为何不做些家具去城里卖呢?有了积储,也幸亏城中开家店,以免积储拖累本就不敷裕的亲戚。
我点头道:“您是化外高人,所言必有所指。事关长辈命数,以是想问个明白。”
第二年一开春,公然大祸临头。
传闻乱兵占据江浙后,将这鱼米之乡视为最大的后勤基地,广纳各地流民充分人丁,倒也没有难堪他们,与其在北方战乱地带担惊受怕,不如南下杭州虎山一试。
是说我来到杭州虎山以后,子孙合座吗?
我起家去追,林中却已无他踪迹。
没想到,那亲戚看到这些家具后顿时面前一亮,不但如此,就连村里人也都大加奖饰,说杭州府还从未见过如此高超的木工技术。
老道说:“天机不成泄漏。不过你与我龙虎山天师府有缘。百年以后,吾道大衰,是你令失传的法门重现。”
谁知事与愿违,南边乱兵固然没有对百姓剥削,却侧重打击官员富商地主,本来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纷繁缩着脑袋过日子,谁也不敢露富,而我做的家具木料和技术都属上乘,本来也不是普通百姓能买得起的,因而在城中呆了几日,用完了最后那点川资,只得再度回到村中。
这是教我前去东南么?可我从小到多数未一人出行多,现在又没了川资,如何去往那边?
我因为家道原因,自幼打仗的佛道两派高人也不在少数,却从未遇见一人能将佛道两派如此融会贯穿,当下如有所悟地昂首望了老道一眼,又道:“请师尊传授弟子修道法门。”
所幸我还会些木工技术,抄家的官兵看不上我房中的那些还没上漆的木头家具,便给我留了下来。我变卖了这些家具,拿着赚来的前在郊野租了一间小破屋,今后干起了木工的谋生。
我那亲戚是仁慈浑厚之人,日子本来就紧巴巴的,再多了我这一张嘴巴,承担实在太重,他口中不说,我却不能当门门账,当下一拍脑袋,决定铤而走险一回!(未完待续。)
老道望着我,那双古井不波的眼睛似要将我整小我都看个通透:“你真的这么想?”
老道望着我,并未前去搀扶,而是浅笑道:“生老病死,成住坏灭是每一个生命必将经历的过程。但是灭亡并不料味着闭幕,而是另一个极重生命的开端。从开端到结束,又从结束而开端。生存亡死,循环来去。以是对于灭亡,你并不该该感到惊骇,而应当充满了大欢乐。”
我俯身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感喟道:“再嫩绿的春叶也会在春季残落,再美的玉轮也会时阴时晴,时圆时缺。人的生命又何尝不是如此?即使生前尽享繁华,毕竟还是逃脱不了灭亡的归宿。何况生前享用的越多,便越放不下这些事物,当灭亡到来前的那一刻,你心中的惊骇也就更甚。您在席间语出惊人,不流于俗,必是得道高士,还望您教我摆脱厄运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