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着当日老道长对我将来命势的那四句批言,此中前三句都已实现,只剩最后那一句“开枝散叶”还未兑现。
老道望着我,并未前去搀扶,而是浅笑道:“生老病死,成住坏灭是每一个生命必将经历的过程。但是灭亡并不料味着闭幕,而是另一个极重生命的开端。从开端到结束,又从结束而开端。生存亡死,循环来去。以是对于灭亡,你并不该该感到惊骇,而应当充满了大欢乐。”
我那亲戚是仁慈浑厚之人,日子本来就紧巴巴的,再多了我这一张嘴巴,承担实在太重,他口中不说,我却不能当门门账,当下一拍脑袋,决定铤而走险一回!(未完待续。)
谁知事与愿违,南边乱兵固然没有对百姓剥削,却侧重打击官员富商地主,本来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纷繁缩着脑袋过日子,谁也不敢露富,而我做的家具木料和技术都属上乘,本来也不是普通百姓能买得起的,因而在城中呆了几日,用完了最后那点川资,只得再度回到村中。
老道说:“天机不成泄漏。不过你与我龙虎山天师府有缘。百年以后,吾道大衰,是你令失传的法门重现。”
因而我变卖了统统的木家具,靠着那点川资几经波折终究来到了位于杭州府东北面的虎山村。
时价暮秋,一阵冷风刮起枝头的几片枯黄叶子展转落在地上,令大地倍显萧索和苦楚。
老道道:“贫道口不择言,触怒大少爷。你若要见怪,尽请惩罚便是。”说完,双手一摊,一副任君鱼肉的模样。
杭州自打南宋成为皇都以来,一向是天下最为富庶的处所之一。在私塾时,便曾听闻一名教员提及过杭州墓葬之豪华,明器之琳琅,为何不临时去“借”上一些来换钱?
可惜好景不长,南边的一支乱兵北上,官军节节败退,传闻已来到离保定府不远的处所。有钱人家前两年就已跑光了,城中的老百姓担忧遭到乱兵和朝廷溃军的****,便流亡各地。
老道说:“遇死逢生,遇灾呈吉;东南运起,开枝散叶。”言罢,飘然拜别。
说来也是人缘际会,就在我愁眉苦脸之际,探听到这虎山与边上的龙山、鹤山和皋亭山因为山明水秀,风水上佳,乃是宋明繁华之人的墓葬之地。
我道:“那道长所说的灾害……”
我点头道:“您是化外高人,所言必有所指。事关长辈命数,以是想问个明白。”
东南运起,开枝散叶……
我起家去追,林中却已无他踪迹。
所幸我还会些木工技术,抄家的官兵看不上我房中的那些还没上漆的木头家具,便给我留了下来。我变卖了这些家具,拿着赚来的前在郊野租了一间小破屋,今后干起了木工的谋生。
承蒙祖师爷赏饭吃,三年下来倒也混了个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