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士说:“先前远了望得人群当中窜起一股黑气,走进一瞧,方知在诸位当中。现在近前一看,这黑气缭绕在官人头顶,迩来必然有一妖怪缠着你。我给你两道灵符,可救你性命!这第一道符半夜时分烧,另一道符便放在头发内。牢记,牢记!”
郑伯端被他看得浑身不安闲,问道:“不知鄙人有何不当之处?还望道长就教。”
那羽士闻言行了个道礼,说道:“贫道乃徽州伏牛山伏牛观道人,只因战乱几次毁了道观,便一起南下,没想到四周皆是兵乱,到了杭州府方才歇得一口气。这净慈寺的方丈非常豁达,容得贫道在此挂单,趁便替过往旅客占卜看卦。”
郑伯端起先不信,可见那羽士说得诚心,又不肯收任何资费,便心中骇怪,收了符咒后倒头便拜,心中深思:“我先前思疑娘子八成是妖,现在看来莫非是真的?”想到此处,不由汗湿脊背,被风一吹,更添心寒。
郑伯端见娘子不肯意去,也不强求,说道:“那就委曲娘子在家中安息半日,我去去就回。”说完,分开宅子,在路上碰到几个旧了解,一发来到净慈寺中。在药师殿前的走廊上安步少量,但见一个算卦的羽士走了过来。
话说这郑伯端返来后去了大伯府上一趟,一方面是报喜,一方面是告别,并拿出三百两纹银赠与他以作多年来哺育之恩。
喜宴散后,二人共入新房,不在话下。
张娘子道:“这些官银都是先夫昔日江湖上的朋友所留,我不过美意给你,却也不知是如何来的。”
世人希奇道:“这和尚庙中如何有羽士算卦?啧啧,必然是假的!”
那羽士也未几说,只望着郑伯端怔怔入迷。
管营道:“张娘子赶了这很多路来到处州,莫非马上就要拜别?且在其间住上几日,我这就去安排上好配房。”
世人恍然道:“本来如此,我等无知,冲犯道长哩。”
管营问道:“敢问娘子先夫是做甚的?去那里找这些草泽朋友?若拿到他们,也好给王府一个交代,还郑官人一个明净。”
这郑伯端娶了张娘子后在苏堤一带的荒地上买了块地基,盖了宅子,整天在家中缠绵恩爱,来往不觉又是大半年风景。
张娘子道:“先前传闻你为了这官银一事被捉进王府,我怕你将我一并说了出来,捉我报官,无法之下只得去亲戚家躲藏。临走之前将渣滓堆在门前,又将银子安在床上,恳请四方邻舍替我圆谎则个。没想到这一来二去的,都将奴产业作妖怪了。”说完,忍不住抿嘴一笑。
当天夜里,等娘子睡着后,郑伯端偷偷起来,将一道符放在头发内,来到门口正要烧掉另一张符,却听背后传来张娘子的声音:“唉!你我伉俪多日,这大半夜的不把我来亲热,却听信旁人的闲言碎语,还拿着符咒来弄我。你且把这符咒烧着了看看!”说完,一把抢过符咒,用火扑灭。(未完待续。)
这大伯和伯母本来心中有愧,那里敢领受,反倒拿出五百两银子,当作郑伯端结婚的聘礼。自此两家人再无嫌隙,亲睦如初。
张娘子道:“奴家只为辩白是非而来,住在其间恐怕有些不风雅便吧?”
又过了几日,干王府来了手札,自认委曲了郑伯端,也未纠结张娘子先夫及其江湖朋友一事,马上将郑伯端无罪开释,并赔了五百两雪斑纹银作为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