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青衣剑手定是坚信他二人即将与雷冗父子汇合一处,如此四大妙手同心合力且又节制着雷氏族长,可谓胜券在握,这才会悠然开口。
恐怕他只会愈发言笑晏晏,彬彬有礼,使对方放松警戒,然后再出其不料,攻其不备……
顾名思义,此穴乃是丹田之气注入任脉并开端扩大发散之处,一旦受制,则丹田之气与奇经八脉之气再不能相同来往。
几人对视一眼以后,也不做抵当,目前情势不明,他们天然没有螳臂当车的意义,何况新族长已在己方的把握当中,不脱手明显对己方更无益。
究竟上,若非别无挑选,他们毫不会出此下策。
气海穴恰是重中之重!
“此番请了雷族长归去,如若雷族长说不清楚敝族长之死的首尾,结果不必多说……如若证明雷族长确与敝族长之死无关,我二人愿叩首赔罪,任打任杀!”
很快他已痛得满身麻痹,意志昏沉,但是气海穴仍毫无被冲开的迹象。
雷哲较着感到,这番痛苦并不是白捱的,他的真气又深进了一层,已然无穷触近真正的天赋境地。
比之青衣剑手的委宛,这等浑厚人直来直去的话语更能感动听心,消弭芥蒂,换小我大丈夫、真男人,将来一定不会一笑泯恩仇。
只是以举大违于天赋真气讲究任乎天然的赋性!
肇端时雷哲自是痛得盗汗淋漓,开口都难。
但是青衣剑手留在他此穴的真气直如固执的毒瘤,每当他的天赋真气打击至此时,形成的动乱都连累到全部小腹,生出肝肠寸断的剧痛。
本来青衣剑手的点穴伎俩在雷哲这精研针灸之人的眼里虽不值一提,可到底是表里兼修的大妙手,深悉真气运转的一些关头头绪和节点,点穴时便加以重点照顾。
砧公拉住了意欲上前的孙女,对她悄悄点头,同时极力收敛气味,只以眼角余光在雷冗等人处一瞥而过,未曾惹起他们的半点发觉。
青衣剑手只是点头苦笑,不再多言。
青衣剑手信觉得真,不由一愣,继而神采愈发恭敬,满觉得雷哲确是个铁骨铮铮的大丈夫,全未起疑查抄他被制的穴道是否有异。
一番打岔,雷哲停止了运气,反而体内真气复又敏捷凝集,逆流入别的经脉里的真气亦千川百河般倒流而回,顿觉浑身舒坦,功力似犹胜畴前。
“我二人请雷族长归去,意在让雷族长亲口向敝族高低解释清楚,方可取信于族人,不然我等保护族长、少族长倒霉,回到族内必将死无葬身之地矣。”
偏在这危急关头,青衣剑手出言引开了他的重视力,体内澎涨的真气自但是然一紧一放,反打通了几处练武之人梦寐以求想要突破的经穴,实属不测之喜。
开口的同时,眼角余光已瞥到山路下方不远,正在险隘处作势对峙的雷与雷冗父子,两边衣衫狼狈,气味不匀,清楚恶斗过一场,仿佛谁也没占到便宜。
但是想起此行被掳去庄氏一族的可骇结果,他便忍不住心头火起,转而咬紧牙根,竟以意御气,一波一波地向气海大穴狂冲猛击。
对后气候功而言,这的确是致命的!
雷哲感到满身充盈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清灵畅活,不知是否错觉,就连肋间神经的痛苦也不再那么难捱了。
就连雷哲的天赋真气,固然一向在任督二脉周流不息,但也有大半淤积于丹田,若不疏浚气海穴规复周天循环,仅凭经脉里残存的那小部分真气,毕竟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