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雷哲的天赋真气,固然一向在任督二脉周流不息,但也有大半淤积于丹田,若不疏浚气海穴规复周天循环,仅凭经脉里残存的那小部分真气,毕竟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究竟上,若非别无挑选,他们毫不会出此下策。
但是面上看来,却似他不欲多看二人,一副认杀认剐的低沉模样。
气海穴恰是重中之重!
数百支火把照得山路高低一片敞亮,如林刀枪即便一动不动,亦自有阵阵森冷杀机迫体而来,雷冗四人久经阵仗,现在也不由神采一动,心下寂然。
当此之时,他们但有涓滴逞强,都将难逃乱刃分尸的惨烈了局。
两人觉得他用心开口之下终究熬不住这独门制穴伎俩的活罪,不但未起狐疑,反而感觉理所当然。
岂不知此乃雷哲反其道而行之的计俩,若他当真痛恨或人乃至欲杀之而后快,那里会这般毫不粉饰的写在脸上?
不远处的山石后。
普通而言,以身材的痛苦来激起潜力,只是下者所为,修练精力和意志实有很多更佳的体例,而触及天赋境地的层次,更不必借苦行来晋升功力。
但此世十数年的修行和磨砺,已让他的意志坚毅之极,现在咬牙苦忍,不一会儿竟能逐步进入表里两忘、一念不起的天赋妙境,任由身材如活傀儡般给青衣剑手挟持着踉跄而行。
肌肉男犹自忿忿不已地嘀咕着:“为何统统族长,普通无二的心机多多……”
反之,主动以意念和呼吸提取后天真气,则像是交来回回拿桶提水,固然看似第一桶水便来得快,来得轻易,但这效力实则可想而知,更非悠长之计。
但是想起此行被掳去庄氏一族的可骇结果,他便忍不住心头火起,转而咬紧牙根,竟以意御气,一波一波地向气海大穴狂冲猛击。
“万般无法才出此下策,还望雷族长包涵!”
但今次雷哲的环境倒是非常例外的环境,他的目标只是为体味穴,之前若他持续以意运气打击气海穴,说不定会走火入魔。
同一时候,雷哲积聚的真气蓦地扩大,不但冲开了气海穴,还直灌丹田,引得丹田之气一阵惊涛骇浪,猛地涌往满身经脉,连之前真气未达的一些经脉亦一并冲开,满身融融浑浑,真气周流不息,说不出的舒爽。
肇端时雷哲自是痛得盗汗淋漓,开口都难。
兵甲铿锵声连缀不断。
“雷族长!”
很快他已痛得满身麻痹,意志昏沉,但是气海穴仍毫无被冲开的迹象。
“我二人请雷族长归去,意在让雷族长亲口向敝族高低解释清楚,方可取信于族人,不然我等保护族长、少族长倒霉,回到族内必将死无葬身之地矣。”
顾名思义,此穴乃是丹田之气注入任脉并开端扩大发散之处,一旦受制,则丹田之气与奇经八脉之气再不能相同来往。
可惜此中并不包含雷哲!
“你……”肌肉男怒形于色。
锋芒稍敛,青衣人的眼神实在很温润,朴拙,有股古仁人君子之风,令人一见而生好感。
但是青衣剑手留在他此穴的真气直如固执的毒瘤,每当他的天赋真气打击至此时,形成的动乱都连累到全部小腹,生出肝肠寸断的剧痛。
因为未运功时,后天真气几近全都存储于丹田当中,气海穴被制,则真气困锁,有力难施。
雷冗父子深感痛快,一扫之前节节败退的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