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大将中神勇大将军苏无咎,为当今大夏天子刘杼所依仗为亲信樊篱。自北地蛮族崛起,苏无咎更是受命戍守北疆,震慑蛮族不敢南下觊觎。
这些都是将军府年青的一代,有跟从着神勇大将苏无咎的亲信将领子嗣,也有旁系姻亲里的杰出后辈。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近在天涯,人尽敌国……”苏禅望着窗外大雪一夜后的皑皑气象,低声呢喃,肥胖的面庞上浮起几丝追慕。
他自幼肺脉受创,气疾缠身,身材孱羸,不要说是练武,就是略微多走几步便气喘力竭,呼吸不畅。十多年来,寄人篱下,遭了不知多少白眼凌辱。
没多长时候,一个高大魁伟的青年龙行虎步从内院大门走了出来。青年年约二十五六岁,面庞冷峻,固然寒冬肃杀,仅穿了一件单衣,暴露了肌肉贲起的壮硕体格。行动之间,气度昂藏。
“专诸之刺王镣,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苍鹰击于殿上,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近在天涯,人尽敌国。”
此时演武场中间早有仆人下人清理开积雪,暴露了上面一块块平整的大青石板。两侧的兵器架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边更有木人桩,沙袋,水缸,石锁,网绳等熬炼的器具。
天气渐亮,在窗前站了半晌,苏禅打了个寒噤,感觉身材一阵发冷,不敢持续呆下去。转回身从床头拿了件大袄披裹在身上,等捂暖了身材,穿带整齐,才翻开了房门走出小院,向将军府东面的演武场走去。
“可惜,我练不了武,莫说任侠意气,仗剑江湖,就连为父亲夺回封号爵位,也是千难万难!”
“神勇大将军,这是当年武帝赐给父亲的官职封号,可惜父亲大人还未领到圣旨,就俄然暴毙身亡。朝廷为了显现宽宏恩宠,才将封号转赐给了大伯苏无咎。”
苏禅紧握双拳,骨节发白,目望皑皑的雪景,固然面向稚嫩的少年,眼里却有难掩的沉郁之色。
小屋内,苏禅坐在书桌上前,缓缓地合上手中的《刺客传记》,从书桌前缓缓地站起家走到窗前。
见到青年呈现,十多个站在演武场中间的少年顿时唰地一下昂起下巴,站得更加笔挺。
雍京,神勇大将军府西厢的一座僻静别院前,两棵枝干虬结的苍松上倒挂冰棱,仿似一夜之间寒梅怒放,梨花盛开。
苏无咎有三子,宗子苏来征在帝都玉京讲武堂任职,次子苏逐车随他在北疆驻守。只要三子苏烽城留在陪都雍京神勇大将军府,主持府内诸事,已经考过武举人,顿时就筹办下科武举考个武进士,在全部盛京年青一辈也是顶尖的人物。
以后更有宫廷兵变,武帝驾崩,当今圣上临朝。神勇大将军的官职也被转赐给了当时的副将,苏禅的大伯苏无咎。
此时,大夏皇朝最重军功,改过帝即位以来,更是大力清算军旅,提拔懦夫,南击楚越,北荡蒙元,一统天下之野心昭然若揭。
苏禅父亲苏无伤,曾是先帝期间武进士出身,自领兵以来,百战百胜,所向披靡。在讨平西魏国后,受封神勇大将军,只是还未等圣旨到达,苏无伤便俄然暴毙。
只因苏禅练不了武,读书学文能够当官,但练武参军建功却能够册封。
他虽练不了武,但这一年以来也是风雪无阻,日日都来演武场旁观将军府的后辈练武强身,对于一些冷嘲热讽早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