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向来到这笑傲江湖的天下,插手了这日月神教以后,秦穆没有一天心中无有戒惧。只观那笑傲全书,这日月神教拿得脱手的也不过寥寥三五人罢了,其他教众,不过是在风雨飘摇中苟延残喘,哪有甚么天下第一魔教的风头可言?但看那令狐冲疗伤那一节,任盈盈这个魔教圣姑,一无权势,二不通甚么高深武学,一声令下,那三教九流,神教的小杂鱼们恨不得把本身的身家性命都递到那令狐小子的嘴里去,又那里有着些许魔教无恶不作,称心恩仇的风采?
秦穆倒也未曾开口,只是走到那桌旁坐定,拿起一枚空酒杯,满满的到了杯酒,举杯向座上三人表示后抬头便干。但听耳旁传来那中年男人猛的一声喝采,又说道:“这位弟兄倒是有些面熟,不知是何方人士,找我田或人有何贵干?”
天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不与秦穆有甚么相干,暮年他身份寒微,乃至连三尸脑神丸也无福“享用”,大抵到了他升任副堂主就会有幸获得杨总管的“恩赐”。他担忧的是,自东方不败位登教主已近十年,这笑傲江湖的剧情业已开端,自此以后神教教主短时候内换了三人,武功名誉是一代不如一代,这威震江湖的日月神教眼看就要风骚云散,待到那日,这些底层教众失却了这背后背景,运气如何,真是可想而知。
此地便是衡阳城地界了,湖南本就好不轻易有了百十年的承闰年事,外加那五岳剑派中衡山派便地处这衡阳城外的衡山之上,故而这衡阳城倒实在是一片令人喜庆的喧哗乱世,秦穆走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童心大起的买了个糖人在手上把玩,悠哉悠哉的走到了城南一座酒旗招展的二层小楼旁,昂首一看,酒旗上鲜明写着回雁楼三个大字,但本该喧哗的酒楼此时倒是鸦雀无声,掌柜小厮却都躲在一楼柜台出颤颤巍巍不敢露头,不一会就见楼上几个道袍青年抬下来两个浑身是血的伤者,仓促往城北走去。
秦穆自失一笑,昂首望了望二楼,喃喃低语:“倒是巧了。”抬脚便上二楼,也不顾楼下小厮们冒死打着眼色。将将走过楼梯,便发明靠窗位子的一桌坐着两男一女三人正你来我往的说着话,先不说那两个男的如何,却见那独一一名女眷,面孔清丽,头上是一根青丝也无,恰好是神态懵懂,眼神空蒙的似有一汪湖水躲藏此中,兼又身着一身缁衣,但是那一袭宽袖大袍涓滴遮不住她年青妙曼的身材,就连秦穆心中都不由得悄悄赞叹,好一个妙人儿,真是我见犹怜。
却说这日月神教本是脱胎于那元末明初独战六大派,挑动天下反的明教,想当年那清闲二使,四法王,五散人哪位不是武功高绝,义气深重,豪气云天之人。到了本日,一代教主东方不败竟然整日在深闺绣花,那教众们在杨莲亭的带领下,对上是恭维阿谀,对下却又用药用毒制人道命,这一众长老教主,遐想明教当年意气,心中无愧么?
此时那一名脸孔惨白,浑身血迹的青年男人正喋喋不休的向身边阿谁腰挎弯刀,神态轻浮的中年男人说着甚么,模糊听来,倒是些甚么“坐着打我排第二”之类的话语,待瞥见秦穆上得楼来,便吃紧忙忙开口:“兄台,这位便是那万里独行田伯光田大侠,他为人最是喜怒无常,方才泰山派的师兄就折在他的刀下,若没有甚么要事,你还是先行拜别为是。”心中却又悄悄发苦:这厢这小尼姑另有救出去,如何又来了个愣头青,莫非真是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