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世人喝的正风生水起之时,就见刘正风从席中站起,身边弟子早就端出一个装又净水的黄金脸盆,恭恭敬敬的放在香案上。世人一看,均知这等了几日的大戏毕竟要开锣了,都是精力一振,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的行动。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叨:“奉天承运天子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百姓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纯熟,才堪大用,实在授参将之职,此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师情若兄弟。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保全五岳剑派的交谊,亦为了保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却见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群雄一听,都吃了一惊:“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那是江湖上的事情,与朝廷有甚么相干?如何天子下起圣旨来?莫非刘正风有逆谋大肆,给朝廷发觉了,那但是杀头抄家诛九族的大罪啊。”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一节,顿时便都站了起来,沉不住气的便去抓身上兵刃,猜想这官员既来宣旨,刘府前后摆布必然已密布官兵,一场大厮杀已难制止,本身和刘正风交好,决不能袖手不睬,再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本身既来刘府赴会,自是逆党中人,纵欲置身事外,又岂可得?只待刘正风变色喝骂,世人白刃交集,瞬息间便要将那官员斩为肉酱。哪知刘正风竟是平静如恒,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千万岁。”群雄一见,无不惊诧。
秦穆和曲非烟对视一眼,情知这戏肉来了,一齐看向门口声音来处。
史登达道:“我师父叮嘱弟子,言道刘师叔是衡山派铁铮铮的豪杰子,义薄云天,武林中同道向来对刘师叔甚是尊敬,我师父心下也非常敬佩,要弟子千万不成有涓滴失礼,不然严惩不贷。刘师叔大名播于江湖,这一节却不必过虑。”刘正风微微一笑,道:“这是左盟主过奖了,刘某焉有这等名誉?”
正在此时,就闻声后院传来一声惊叫!
这厢刘正风和那官员谈笑晏晏,真是一派热烈,但座上群雄可就是一片哗然,话说侠以武犯讳,这座上不管是朴重邪派,哪个手上没有几条性命,本日刘正风成了这朝廷参将,来日遇见,可就是一番难堪气象。
只见刘正风回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技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非常忸捏。幸亏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未几,少刘某一人很多。从今而后,刘或人金盆洗手,用心官吏,却也决计不消师传技艺,以求升官进爵,死于江湖上的恩仇是非,门派争论,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