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喇嘛沉吟半晌,渐渐将佛珠串子放在小几上,却不提大雪山之事,只是问道,“可曾有收成。”
“走!”
然世人观天道,如镜花水月,进不知其所往,退不知其所从,天命加身而不自知,逆天强为亦不自晓,懵懵懂懂,唯以自心加诸他身。
齐楚只觉肝火上蹿,怒急反笑,“很好,很好!”
且说韩澈见喜乐无恙,也自放心,大喊牵动了神经,巨痛久久不能平复。
“弟子痴顽,七年间每日深省,不敢废弛,然少有进益,前日于格萨雪山遭受雪山开光,却忽有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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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朗法师,本尊知你杀神威名,可你既已离开苯教,又何必再管此中之事,是想……”
“当年定下的框框,我能够疏忽,你们行吗?!也叫你背后那些老东西给我循分点!惹得老子不欢畅了,改天再上门杀上一次又有何妨!”
“达朗法师,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与一众小辈难堪,本日你若脱手,便是不把神约放在眼里,想要与全部巫门为敌不成?我神域不肯肇事,却也并不怕你!”
帕木略略深思,言道,“弟子于格萨雪山遭遇雪崩,九死平生,忽觉寰宇之广,人力对抗六合,如同蚍蜉撼树,天意踩踏之下,蚍蜉如何挣扎,亦是无用,不成逆,不成违,不成逃,不成避,不知然否?”
只是昔机会缘偶合,与妲怛仁波切有过一面之交,倒是不得不念及情分,脱手相护。此中另有些许波折,当时不能明言,既然大师问起,倒也无妨。”
仍然是那浑厚得振聋发聩的声音,却不见有半小我影呈现。
韩澈却涓滴笑不出来,也来不及细想。
韩澈深呼一口气。他也不计算喜乐那里来的“隐身”本领,仿佛模糊感觉这再普通不过。
本觉得‘困字决’十拿九稳,谁想到又不知从那里蹦出武道一脉的小牲口。
十年来朝夕而对,深知其人,断无‘一念成魔’之说,当年之事必有下意。况弟子在格萨雪山七年亲历剧变,神山开光之说亦非虚言。
那声音鲜明恰是韩澈,齐楚再看身后,方才恶风袭来之处,竟然空无一人!
齐楚身后的教徒竟然置若罔闻,仿佛底子就未曾看到。
常常以善恶大义,邪左之名灌之,始结因果,胶葛无休,善不为善,公不为公,因善为恶更甚因恶为恶。”
“你!”
齐楚真的无语了,他感觉全天下都在和他作对。
“呼!”
喜乐一愣,竟然格外听话的缩了手,小脑袋一歪,快速的向后退去,眨眼已隐去身形,消逝不见。
那武道小子不但刺头,嘴更是极损,嘴炮之强力更在战力之上,再骂出甚么刺耳的,这萨满一教的脸实在也不消要了。
达朗法师绝非善类,脾气古怪,不成按常理推断,他可不会管甚么大局为重、制约均衡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