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瞻持续说道:“夫子所言社稷当以民为本,大善也。然,当朝之胜,始于弗以宗教信人,以品德教养御公众,乃正道也。夫梁朝先以玄门,后尊佛抑道,导致生民尽矣,豪杰宜无几;虞武天子始百教平行,朝廷养士以谋。夫智、勇、辩、力,此四者皆天民之秀杰也,类不能恶衣食以养人,皆役人以自养也。故先王分天下之繁华与此四者共之。”
他看了看台下世人,喝了一小口水,朗声道:“本日所讲为亚圣公‘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诸生当深明其义。盖言天下之至理,不过君民之道。民为国本,本固邦宁。君主之道,岂能不以民为本,而以己为贵乎?昔者孟子生于周衰之际,诸侯纷争,民生凋敝。亚圣公目睹君主之骄奢淫逸,群众之磨难深重,故发此言以警世。”
“既如此,我二人就却之不恭了。”
师父这话,虽有品德绑架之嫌,却也道出真相。前辈情分,何其悠远,此生总角之情,才是难以割舍。
郭子渊一边听着场中的发言,一边低声道:“这位可不敢小觑,他乃京中大儒王子瞻,幼年成名,一篇《亡梁论》誉满天下,现任四品直史馆,其子王明允虽未退隐,却有神童之称,见着皆曰文采不在其父之下。”
还没等虞清与凌莫商讨窜改路程,花朝就找上门来。
“虞兄,年青人、大丈夫当仗剑三千里,如何可妄图安闲。空闻大师一代名将,他的高徒在疆场上必定有所建立。快给兄弟先容先容。”
“是的,家师遗命,有些事要去措置。”
郭云孙不亏宿世大儒,整整讲了半个时候,引经据典、博古论今,可谓鞭辟入里。讲着讲着,他俄然对前排一人问道:“叨教子瞻先生觉得何如?”
回到苦厄寺,凌莫见无旁人,低声对虞清道:“公子,这花朝来源不明,话里话外很有探查之意,你可要谨慎。”
只见前排一人赶快站起家子,俯身拱手,悄悄一拜,说道:“先生所言大善。”
怀虚持续说道:“你也该晓得,师父原名柳华,乃蜀州凌氏门徒。他要你将这盒子送到蜀州凌家,再替他取回一样东西。”
郭云孙向花朝告了罪,便登台讲课。
说完,他从大箱子里拿出一个包裹,交给虞清。虞清掂了掂,仿佛是一个一尺见方小箱子。
“刀头饮血,风沙漫天,如果有的选,我还是留在升州城里好。”
大师兄怀虚终究结束了一天的应酬,将虞清唤入方丈当中。几天的繁忙本来就清癯的他,显得更加线条清楚,神采间虽流暴露一丝怠倦,却保持着威仪,仿佛已经有了掌舵者的气度,看来这半年来师父病重,寺中诸事早就由他来摒挡了。
花朝恰好也要回寺中暂住,便与二人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