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在两名豹纹装的蛮方女子带领下,来到蛮方人提早为他筹办好的营帐,只见帐中尽是锦貂狐裘,宝珠金器,华贵难言。大漠苦寒,特别入夜以后,常常风雪怒号,帐篷外,暴风吼怒不止,因此帐篷四角,各放着一个暖炉,正自吞云吐雾,热气腾腾。
都蓝可汗面色冷僻,一声盗汗,起家离帐而去。
元贞猛一转头,都礼王子面带讽刺,身后数百余寒甲锐士,静肃无声,精铁铠甲迎着溶溶冷月,清光四溢,寒意凛冽。
在他们呆愣之际,元贞挥动长剑,如风般掠入蛮方军阵中,剑光若雪,所过之处,血舞纷飞。
他一身白衣,几近已经染成赤色,啸声狂傲激越。四周的蛮方兵不由得愣怔当场,只觉此时的元贞,如同堕入绝望的野狼,固然已经靠近绝境,却仍让人不敢轻侮。
元贞笑道:“都蓝可汗父子,对你如此骄易,辜兄还是……”
“多谢,”元贞还是不紧不慢,“辜兄效命蛮方,为何向我通风报信?”
“殿下若不想葬身异域,便请速速分开。”辜宏誉声音冰冷,如冰破玉碎,透着泠泠寒意,“方才乌有道向都蓝可汗进言,若殿下不能与蛮方一心,就当尽早诛除!”
都礼王子见他如此勇猛,颇出料想以外,忽见元贞纵马驰突,如暴风利刃,生生楔入蛮方兵阵中,朝本身地点,奔驰而来,手中长剑,四下翻飞,寒光闪闪,残肢碎臂,散落一地,饶是蛮方人血腥好杀,也觉心寒。
“是你!”待见清面前那浑身浴血的男人,恰是本身念想多时、如玉润朗的元贞,恒亮如水的清眸,透出一股子欢乐。
念及此处,当即挑开帘门,抢入大帐。他身飘如风,帐中烛光一阵摇摆。帐中牙床上,女子神情娇懒、服饰残暴、容光亮艳,见到有人入账,仓猝从床上跳下。
都礼王子也被甩在马下,却再也顾不得甚么颜面,爬起家,飞也似的逃脱。元贞正待追逐,身后锐响破空,无数枪矛,刺向后心。元贞矮身后滚,长剑贴地横削,数匹战马,马腿齐根而断,顿时兵士,落在雪地上,冒死打滚。
忽的,帐门忽的被一阵风卷起,一道人影,飘入帐中。元贞心头一惊,从吊床上跃起,恰好迎上辜宏誉清如寒潭般的寒眸。
蛮方兵只道元贞身陷死地,想的是如何逃命,没想到竟会反向本阵杀来,一时不及应敌,数名锐卒,被挥落马下。他长剑锋锐之极,砍人断马,如吹毛断发、削腐斩朽。幸亏蛮方兵毕竟是扫荡大漠、纵横东西的锐卒,当即做出反应,顷刻间,枪矛齐飞,齐刺而来。
元贞躺在铺着狐裘的吊床上,心中唏嘘不甚,此次大漠之行,峡谷关、蛮方都将他视为奇货,此次想要脱身,只怕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