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杜成峰看清来人五官边幅,浓眉挤成一团,“你、你是……”
余下梭镖手,隐身于之前藏身的巨岩、草丛以后。紧跟着数十名盾牌手,俄然跃出,盾牌木质皮革,皆裹有犀牛皮,坚固非常。世人借着盾牌保护,窜到相州兵近前,挥起明晃晃大刀电影,尽往相州兵战马四肢砍去。他们行动极快,来势如风,眨眼功法,数十骑坐骑被砍翻。
显赫军反应迅疾,最外侧弓弩手连发劲弩,马王帮弟子盾牌虽坚,却难挡相州劲弩,那些间隔较远、尚未靠近的马王帮弟子,盾牌被射穿,十数名盾牌手当场死亡。处于行列以内的显赫军,挥动巨槊,穿透马王帮弟子手中的盾牌,刺死数十人。
抬首了望,冬眠于群山之间的清幽小径,盘曲向远,迤逦悠长,漫天飞花,缤纷耀目,暗淡残香,缭绕不断。道旁尽是半人高的杂草和巨岩。
目睹马王帮弟子毁伤甚巨,司马伦浓眉紧皱,透出一丝怜惜、不忍之色,调转马头,顺着身后落红满地的清幽小径,发蹄疾走。
曹子昂半天不置一词,忽的抬手道:“放火,烧林!”
“大蜜斯,不成!”孟绮翼俄然道:“这小子用心叵测、不怀美意,依我看来,这小子成心为之,用心耗损我帮气力,以减少他掌控我帮的阻力!”
“诸位!”司马伦眸中精光闪动,“本督双足俱全,身影仍在,绝非鬼怪。曹子昂诡计兵变,暗害本督,诸位皆是我手足袍泽,甘心做曹子昂制衡马王帮的棋子吗?”
“不!”曹子昂小声道:“司马伦深知我用兵向来‘缓进急战’,必定停下修整,以规复、蓄养体力,我恰好反其道行之,给他来个出其不料!”
“放心!”司马伦嘴角卷扬,“本督设上的伤虽还未好的利索,战阵冲杀不可,但纵马逃命的本领还是有的!”
几在同时,数百余枯黄长杆,从两侧草丛、石岩后高山掠出,来势奇快,杆头银光锃亮,竟是锋利非常的镰刀钩头,数十匹战马四肢齐根而断,倒地哀鸣。顿时兵士,滚倒在地,因为身上的甲胄太重,一时没法起家。
“大蜜斯……”
关散等人听的云里雾里,心想,一计不成二用,前番诱敌之计告吹,他还想着诱敌深 入吗?
“贼人跑了!”曹子昂只道这是撤除司马伦的最好机会,顾不得剿杀马王帮弟子,喝令道:“我们追!”他一骑抢先,杜成峰紧随厥后。
曹子昂心想:“司马伦晓得我对他欲除以后快,还敢单身犯险,在我雄师面前现身,必定有所图谋,我不能中了他的诱敌之计!”一抬臂,他和他的三万雄师,顿时停在林子前。
“莫听此人胡言!”曹子昂长刀虚劈:“此人乃马王帮贼人,易容改装,乱我军心,将他拿下……”
“参军,”杜成峰道:“我军连番大战,固然折损不大,但将士怠倦不堪,是否停下临时安息一阵?”
相州显赫军因为司马伦俄然现身,重视力都在曹子昂身上,因此吃了这一大亏,顿时人喊马嘶,场面乱作一团。但显赫军毕竟乃百战精锐,遭此打击,虽惊稳定,最外侧的弓弩手,发射连环机弩,劲矢急如雨,密如星,漫天而至,数十名梭镖手中箭倒地。
未几时,劈面一处苍翠富强的榕树林,拦住了关散来路。司马伦不做他想,弃马入林。
“都督!”元贞将眸光放在了司马伦身上,“叨教都督,身子好些了吗?还能行那诱敌之策?”